足有三十斤——魚子,足夠三十斤。”
魚子也有些意外,想不到這趟踩盤子那麼愉快,競然還撿了這麼大的便宜,真像古人說的,走路踢中狗頭寶,傻人有傻福啊。
斜眼抬頭打量眼前這破敗不堪的廢宅,又看了趟地上擺的七八具棺材,有點不解。
“這地方叫步頭村,以前這村子水陸交通都很便利,大概有過些官商之類的傢伙來混過生意,如果不是生意,那就是幹過私活,比如搬山倒鬥,越貨殺人,這罈子黃塊頭,不是官家的就是大行商的,魚子,我們剛才看時不是看到上面刻有官印……”
魚子也覺得這種地方出現這麼多塊頭黃有些反常,大概是什麼行商或官爺過船路過被飛賊惦上,來個滾刀削麵,越船沉人,弄了批官爺們的塊頭寶,事後大概是行跡敗露,遭官府剿捕,賊頭們才把這些塊頭寶裝壇,埋在棺材底,也許那些個飛賊們在受到政府剿捕時死了幾個,或是這些賊頭們逃脫了剿捕,卻又因分贓,或是各種逃散路線問題起了內訌,自相殘殺,宰割了彼此,以致讓這壇贓物一直收在棺材底,成了段無人知解的歷史公案。
魚子的猜測斜眼和結巴都同意。
管他誰的贓貨,誰個官爺的行貨,總之現在貨落他們手,那就是他們的福,聯合國不是說誰發現的大陸,就屬於誰的,慕尼黑上連國家都可以出賣,哪個帝國法西斯征服了哪個倒黴國邦,哪個就成上帝老爺,所以這到手的東西,就是把理說到聯合國,也是他們三人得理。
三人正面對著眼前得手的那罈子塊頭貨猜測不已,突然,從三人站立的房間後面,發出一聲喀嚓的木頭跌落撞擊聲,那聲音一響即過,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碰到,從高處或是險落處掉了下來。魚子三人都聽到了這聲清晰的響音,不由得都停下了說話,面面相覷看對方。
斜眼趕緊抽出槍,作個要眾人止聲注意的手勢,將槍機扳起,躡足迴旋身體,從一扇破得沒欞沒框的破窗中往外探望,這一看,斜眼心頭起了一驚,落入他眼簾的似乎正是一條大形的瘦長野狗,黃黃的毛色,在黑暗中鮮亮異常,高而瘦的個頭,神情猥瑣而犀利,不知碰上了什麼東西,嗖地一聲,從破敗的堂屋中一縱而去,斜眼只覺眼前一花,就什麼也看不見了,房子外的所有地方,都是黑壓壓靜悄悄的,窗外只有一縷料峭的清風慢悠悠地蕩來,吹起縷縷冷意。斜眼覺得眼前一花,趕緊搖了搖頭,揉眼睛想去細看閃失的影子。
“發現了什麼?”魚子也抽出駁殼槍,板起槍機,擔心地問斜眼,到窗邊往外察看。
結巴也拉上槍栓,頂上子彈,困厄地張開嘴巴,驚疑不安地豎耳傾聽任何靠近他們的聲響動靜,不管是什麼東西,人或是野獸,只要是敢出現,結巴就要舉槍迎擊。
自打第一次出現背後有眼睛盯著自己開始,結巴已經兇狠地迎著那背影出擊搜尋過多次,可總是什麼也沒發現,結巴以為肯定是江邊謫官廢宅的那兩隻殺雞虎,所以很想找出來,將這兩畜生撕碎。
這段時間以來,魚子也跟斜眼和結巴一樣,總覺得背後好像有什麼東西,躡隨盯視著他們,那東西日以繼夜,如影隨形,總是以一種奇怪的,陰影一樣的東西存在。
好幾次,魚子疑惑自己的身後確實有什麼東西在盯視,但一轉身,眼前除了風景樹木,宅地行人,鬥雞走狗,什麼也沒有出現;特別是晚上,晚上沒人,風靜聲絕夜闌更深之際,魚子每次從家中出來或是從小芳或斜眼家回家,總會明顯地發現有雙幽魂一樣的眼睛地盯著自己的背影看,一回頭,眼前卻是冷月清風。
“好像是條狗。”斜眼指著那道影子消失的地方向魚子說。
那影子一閃而沒,肯定是種動物,人沒有那麼矯健迅捷的動作。
“狗?你看清楚是狗?”
魚子不明白怎麼會有條狗跟在他們後面,而且假如是條狗,這時間也不短了,會是什麼狗那麼鍥而不捨地跟著他們?因為這次三人是隨處走走,胡亂踩點取洞,也沒想專門找宅索洞來掘,所以沒帶大黃在身邊;當然,這大黃也適好在這幾天得了感冒,不知為何,整天像人得痢疾一樣,一天到晚一走路就打擺子,也沒精神跟在三人身邊,作個警戒衛兵和幫手一時也完不成任務。
“魚子,結巴兄弟,不管怎麼說,這影子肯定是衝我們來的,趁現在還沒出什麼事,咱還是先撤吧。回去等大黃病好後,咱們得花點時間來訓練訓練它才行,把它訓練成獵狗,對我們的鼠洞突擊行動好能起些幫助。”斜眼把槍插回褲帶子上,要結巴扛起布袋子裡的塊頭寶,連夜回撤石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