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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都三年多了……”劉長格忍不住尖叫了起來,“三年多了,這裡一直是座無人居住的空屋,怎麼還可能有這麼完整的一個水桶?”

劉長格的話像個響雷一樣地在蘇陽心頭炸開。他定神看去,果然水桶和井繩看上去很是光滑,根本不是荒棄了三年多的樣子,而更像是每天都有人在用似的。但蘇陽在朱家對面住了差不多兩年,似乎從來未曾見過有人居住,更不用說打水了。他不由得感覺那一股寒氣自腳底直透頭頂,“對啊,那是誰在用呢?”

劉長格緊緊地抓著蘇陽的胳膊,身體一個勁地在哆嗦著,“張老師,我們,我們還是回去吧。”

看著劉長格的怯懦,蘇陽反倒膽氣陡然一壯,油然生起一種男人的尊嚴感。“怎麼說我也都是經歷過生死的人,怎麼區區一個水桶就讓我草木皆兵了呢?”他用力地拍了拍劉長格的後背,“別怕,我們過去看一下。”

“啊?”劉長格的腿已經快站不直,舌頭也大了幾分,“看?有什麼好看的,不看了吧……”

蘇陽拉著劉長格的胳膊,幾乎可以說是把他拖到了水井邊上,然後蘇陽蹲下來,細細地檢查那個水桶,而劉長格則站在他旁邊,滿臉驚恐。

那個水桶是倒扣在井臺上的,桶身乾乾淨淨的,沒有一絲的泥,更沒有任何的青苔,而且那井繩看上去也是滑滑溜溜的,絲毫沒有長期不用的那一種荒朽。一時間,蘇陽思緒混亂,“究竟是誰在用著水桶呢?該不會是……”他極力地不去想著一個“鬼”字,但那一個字眼卻自他的靈魂深處冒了出來。他彷彿看到水桶懸空掛在一個“鬼”的手中,晃悠悠地自井臺掉入水中,再慢悠悠地提上一桶水,然後一路“飄著”進入了房子裡,不自覺地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剛想回頭叫劉長格也過來看一下,卻聽得劉長格一聲尖銳的驚叫。他忙轉過身,眼前的一幕讓他驚呆了:只見劉長格彷彿被人用繩子套住脖子拽著一般,儘管他拼命地往後退縮,卻還是被一股無形的大力揪著踉踉蹌蹌地往井沿跑來,最後要不是他雙手死命地撐住井沿,恐怕他整個人都已經掉入井底去了。

“救我……”劉長格艱難地轉過頭來,對蘇陽低低叫喚,他的眼神中,已經如同見到死神一般地灰白,而額頭上的青筋條條爆滿,想是在竭盡全力掙扎。

蘇陽猛地醒悟過來,忙跑過去,雙手抓住劉長格的腰,用力地往後拽著。突然,腳底的那一股力氣一下子消失了,兩人跌成一團。

蘇陽顧不得檢查身上有沒有擦傷,慌忙扶住劉長格,急急地問道:“你沒事吧,又看到了什麼嗎?”

劉長格的臉上寫滿了震驚與恐怖,彷彿是看見了世間最為驚悚的景象,他手指僵硬地指向井臺,嘴唇發青,哆嗦著說:“井裡,有個人……”

“鬼啊……”劉長格突然一聲慘叫,連滾帶爬地逃離了井臺,不顧一切地爬上圍牆,跳了出去,倉皇逃命。

一時間,偌大的庭院裡就只剩下蘇陽孤單單的一個人了。他看看庭院裡深深的草木,還有那似乎不斷向外冒著寒氣的水井。“媽的,我豁出去了。如果真的有鬼,那你媽的就給我站出來,讓你大爺我來瞧一瞧。”蘇陽激動地揮舞著手裡的手電筒,彷彿在跟一個虛無的人搏鬥一樣。

過了一會兒,蘇陽安靜了下來。他默默地注視著那口水井,細細地思索著劉長格的話:“井裡,有個人……”真的有人嗎?他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大,好奇心一點一點地戰勝了恐懼,他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挪到井邊,再一點一點地探出腦袋,往井裡望去。但裡面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蘇陽想了想,一手扒在井沿上,以免突然遭受拉扯劉長格那股力量的襲擊,一下子掉進井裡,然後另外一隻手拿著手電筒往井底照去――這一照,把他嚇得魂飛魄散:他清楚地看見,井底下照出的,並不是他的投影,而是另外一張模糊的人臉,那臉上好像長著四隻眼睛,咧著嘴,似笑非笑地看著蘇陽!

蘇陽一驚之下,差點扔掉手中的手電筒。他慌不擇路地,靠在圍牆上,大口地喘著氣,心臟劇烈跳動得幾乎要爆裂開來。

“是逃走還是繼續留下來?”蘇陽思想激烈地鬥爭著。逃走,意味今後將永遠生活在朱素的夢魘之中,生不如死;留下來,卻可能在探知真相之前,就已經被嚇得肝膽俱裂,驚怖而死。兩相權衡之下,蘇陽終於還是放下搭在牆頭的手――與其坐著等死,還不如拼一拼,因為這種煎熬實在無異於凌遲之刑。

抱著拼死一搏的決心,蘇陽反倒安定下來。他圓睜著眼,一手舉著手電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