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燕道:“好,那我地說一件驚險事情你聽,有個蒙面人……”
她話猶未了,忽見藍水靈打了一個呵欠。
西門燕心裡不大高興,不知怎的,她也不由自己地打起了哈欠來。
她是曾經有過中迷香的經驗,頓時醒悟,但是已經在不知不覺吸入迷香了。
“快運功御毒!”她只能夠在藍水靈耳邊小聲地說了這麼一句,腦袋已是重甸甸地垂了下來,想要睡覺了。
好在她得內功頗有造詣,當下意守丹田,讓真氣在體內流轉,這才好了一些。但所謂“好一些”,也不過是還能勉強睜開眼睛,驅開睡魔,不至於不省人事罷了。但卻連動一根小指頭的氣力都已消失,當然也不能說話了。
藍水靈也是像她一樣,眼睛還能夠張開,卻動也不能動。
西門燕暗暗佩服,“她只不過是武當派一個未入流的弟子,居然也能支援得住!”殊不知藍水靈的內功還並非得自不悔師太的傳授,而是從東方亮那裡學來的練功法門。只因她心無旁騖,不似西門燕的常有雜念,因此雖然只是練了大半年,卻幾乎比得上西門燕了。
她們雖未至於昏迷,但也正是因為還有知覺,她們經歷了有生以來從來未有的恐懼!
但要來的終於還是來了。她們開始聽見了外面說話的聲音。
第一個說話的是藍水靈的父親藍靠山。
“道長深夜到來,不知,不知……”藍靠山的聲音充滿詫異。
藍水靈聽見父親的聲音,倒是稍稍寬心。父親並未中毒。心想:“和爹爹相熟的道長只有一個,難道這個人竟然是……”
心念末已,那個人已在開始說話,果然如她所料,正是她的弟弟的義父不岐。
“我只是要問你一件事情,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已經把京兒的來歷告訴了他?”
不岐的聲音有點甕塞,好像是患了重傷風似的。但藍水靈仍然可以聽得出是他的聲音。
“沒、沒有呀!”藍靠山顫聲說道。
“沒有?那他怎麼知道要跑到遼東找尋生身父母?”
聽至此處,藍水靈不覺心頭一震。弟弟果然是另有來歷,並非她的同胞!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什麼?是不知道這件事情呢,是不知道他是何人所生?”
“他因何下山,根本沒告訴我,我也不知他是去了哪兒!”
不岐一聲冷笑,說道:“如此說來,你是知道他是誰人的兒子了?”
“道,道長,你忘記了嗎?當時你把這孩子交給我,曾叫我不要問這孩子的來歷,你只說是你好朋友的兒子。”
“我不告訴你,你不會自己知道嗎?我問你,你敢說你不知道這孩子的父母是誰?”
“這個,這個……”藍靠山是老實人,既不敢謊語,可又不敢直說出來。
不岐聲音越發冷峻:“你知道他的父親是誰,當然你也應該知道他的父親是我殺的了!”
藍水靈若是還有一點氣力,一定會嚇得跳起來。此際,她雖然不能動彈,但一顆心好像給嚇得要跳出腔子了。”
“我不知道,那天我整天在家裡,沒、沒……”
不岐又冷笑道:“但誰也知道耿京士和何玉燕那天曾在盤龍山出現,後來就失蹤了。何玉燕挺著個大肚子走路,也是路人皆見的。我不相信你會蠢到不知道猜疑!”
“我、我知、知道這件事情,但,但我從沒想到殺人的兇手是你!”藍靠山說的可是真話。
“我,我相信你是真話,我現在親口告訴你了。”臉上好似鋪著一層霜,說話也冷冰冰的,令人不寒而慄。
藍靠山倒也不算太過糊塗,連忙說道:“道長,你說是說了,我只當沒有聽見。”他見不岐沒有答話,又再加上兩句:“道長,你放心。你今晚說的話,我決不會向別人洩漏。”
不岐冷笑道:“你現在說的這句話,我可就不敢輕易相信你了!”
藍靠山道:“那你要怎樣才能相信?”
不岐道:“除非這樣……”
藍水靈在臥房裡凝神細聽,他們說的每一句話她都聽得清清楚楚,但卻看不見他們在外面的動作。不岐說的“這樣”,是怎麼個“這樣”呢?
但也無須她費神猜測了,謎底馬上揭開!
只聽得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呼,跟著是她的母親從後堂衝出來的腳步聲,她的母親似乎呆了一呆,靜默片刻,陡地尖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