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見來人,自顧忙乎娛樂的眾人只是愣了一下,紛紛停了手頭上的樂子。
“不知龍帝降臨鄙地,真是有失遠迎。”蓮逸一拔魄澤可怖臉上的一根纖細的銀針,笑容和煦的瞥了楚蕭瀟一眼,然後繼續在魄澤臉上忙了起來。
楚蕭瀟見作為女主人的夜薇香都還未答話,倒是蓮逸先開了口,而且眾人也沒有搶話的意思……他眼睛一轉,便瞬間的明白了過來,在現在他們這個‘大家族裡’,蓮逸儼然成了那個當家作主之人。
極力隱下熊熊燃燒在胸臆間的妒火,楚蕭瀟謙柔一笑,“四師兄說這話就是見外了,蕭瀟不管如何說,到底都是各位師兄的小師弟,尊卑有別,師弟自是當不起各位師兄的相迎的。”
“我說尊貴的龍帝吶,玄璣門早就在千年之前就已經倒塌了,所謂樹倒猢猻散,玄璣門自然也就不復存在了,什麼師兄師弟一說,那不過也只是圖有虛表的幌子,騙騙外人也就算了,現在在的都是熟人,沒必要裝來裝去的,多累啊,您說的尊卑有別我們懂,我們自然是高攀不起您這位上天入地都是那麼獨一無二的蛟龍龍帝的。”槿瑟一把搶過堯曲顏手裡剛剝好的烤紅薯,邊吃著紅薯邊一臉不以為然的唇槍舌劍夾棍帶棒的反唇相譏起了楚蕭瀟。
堯曲顏一插腰,原本就要生氣的,可一聽了槿瑟這話後,到了槿瑟面前的拳頭,瞬間就變成了讚揚的豎起大拇指。
槿瑟說話多麼惡毒,凡是當初是個玄璣門門徒的,那是沒有不知道的。
而他這張惡毒的嘴,絕對是抹殺楚蕭瀟矯揉造作之話的利器。
所以楚蕭瀟當即就吃了這個悶虧,噎了好一下,良久之後,才把楚楚可憐的蒼白笑容,對準了他的頭號目標,夜薇香,“十師兄這話雖然在理的,可只要這建門之人尚還存在,焉不知玄璣門就會有復興的一天,你可與我期盼的一樣呢,夜夜。”
仰躺在地上鋪好的羊毛毯上的夜薇香坐了起來,有點痞氣的一吐嘴裡叼著的一根野草,一手拿過毯子上擺放整齊的一罈子美酒,先仰頭灌上了一口,才抹著嘴上的酒漬,好笑的看向楚蕭瀟,“期盼什麼?期盼被人虐,期盼被人羞辱,還是期盼被人殺死自己的孩子和自己?”
楚蕭瀟沒想到她會這麼直白直接的吐露出她對玄璣門的厭惡憎恨之意向,不禁一怔。
“要是龍帝沒什麼事情了,還請從哪來回哪去,我這個骯髒地,沒得會不小心臟了您高貴的龍靴。”薇香把玩了一圈手中的酒罈子,伸了一記懶腰,便懶懶的靠在了魄澤的背上,再度瀟灑的自顧飲起了手中的美酒。
楚蕭瀟見她這樣毫不猶豫的像趕一個陌生人一樣趕自己走,是非常的生氣的,清晰的黑曜石眸子裡頓時就起了陰霾,但是一個眨眼間,他又輾轉將怒火隱了下去,白著小臉,神情落寞受傷,“對,對不起,是蕭瀟不好,蕭瀟不該說這樣的話,來傷你的心的……。”
“龍帝怕是忘了,我夜薇香當年那顆心,早就在您高明手段的推波助瀾下讓梨上雪出關,逼得我不得不為了生存下來,給賣給了魔鏡的。”夜薇香不鹹不淡的好意提醒道。
這一下,楚蕭瀟小臉更白了,那隱忍的怒火妒火交相融匯在了一起,讓他怎麼也裝不下去,脫口而出的就是憤慨的怒吼,“是,我傷了你,我是罪該萬死,可婪呢?可孔非墨呢?姬玉蓮逸!他們哪個沒有傷過你,哪個沒有算計過你!為什麼我就是罪該萬死,他們就可以得到你的原諒,可以得到你的愛護!!你敢說你沒有偏心嗎?!告訴你,成就今天的我,所有的責任,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愛你!!!”
原本儀態悠閒的夜薇香在一聽這番話後,啪的一聲,就扔掉了自己手中的酒罈子,身形一晃,瞬間便移動到了楚蕭瀟的面前,一把揪起了楚蕭瀟的衣領,一向嬌嬈的小臉如寒霜罩面,“我偏心?我是偏心,我他嗎的,就是處處都偏向你這個王八蛋!!我也可以鄭重的告訴你,婪從頭到尾只是一個起點一個誘因,而你楚蕭瀟,就是造就今天的我的罪魁禍首!!別跟老子提什麼愛,只會讓老子覺得噁心!!”
“哈,你的意思是,所有的罪過都要由我一個人來背,對是不對?”楚蕭瀟一把揮開她揪住自己衣領的小手,面上滿是滲人的陰鷙,兩眼深淵般幽深森冷的可怕,手指一一指向在座的另外幾個男人,“我噁心?難道他們就不噁心,他們就乾淨的很嗎?!”
夜薇香毫不畏懼的迎向他,不怒反笑了,“是,不管身心,都比你楚蕭瀟乾淨一千倍,一萬倍!”
看著她無情的樣子,聽著她無情而肯定的話語,楚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