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蕭瀟見婪不但沒有被打擊到的樣子,反而還笑的那麼開心放心,只是微微蹙過了細眉,而後又悽婉的哀傷了起來,眸中還隱有淚光閃動,“可是,她好的未免過了頭……竟前兒才要嫁給二師兄為妃便罷,今兒,又是要嫁給傷了大師兄您的四師兄做妻了,在她的心中腦中,可還惦記過我們半點?便是連請帖都乾脆省了的,還是師弟我巴巴的去打聽,才曉得的……。”
傷感的說到最後,蕭瀟已經隱有啜泣哽咽之聲。
而婪,聽到蕭瀟這樣說,又是激動了起來,兩手緊拽住鐵籠杆子,指骨泛白,嘶啞的聲音如被無情扯碎的破布一般,衝著楚蕭瀟怒吼起來,“胡說!你胡說!!胡說!!!”
“我怎會胡說?這樣傷人傷己的結局,我怎可胡說?”楚蕭瀟一臉傷痛的流起了眼淚,但是他被淚水模糊的幽深眼睛裡,卻沒有半點傷痛,反而,有刺痛自己和同時刺痛婪的極端快意之色。
“本座不信!不信!!”婪開始狂暴的搖晃捶打起了鐵籠,毫不在乎被打痛被打的青紫的反而是自己冰白的脆弱雙手,就像一頭瘋狂了的猛獸。
“由不得你不信!”丟掉了手中的酒杯,彎腰一把揪住了婪的破爛衣襟,楚蕭瀟輾轉換了一張臉,是充滿陰戾之色的怒臉,另一手拿著那顆水晶球湊到婪的眼前,惡狠狠的冷笑,“聽聽這小魚兒身上傳達的訊息,別再自欺欺人了,大師兄。”
說完,楚蕭瀟便冷冷的將水晶球拋進了鐵籠之中,直起了腰,掏出了手帕,擦拭起了揪起過婪衣領的纖纖素指。
婪鬆開了緊拽鐵桿的雙手,顫抖的,如同捧起了寶貝似的,將跌落在籠底的水晶球捧了起來,側耳聆聽起了,球中小魚兒所攜帶的,夜薇香裝成的暮雲朵的聲音傳達的訊息。
然而,聽了之後,婪卻不怒反笑,瘋癲似的狠狠摔碎了適才還當寶貝似的水晶球,揚起顫抖的手指著楚蕭瀟,“還想用捏造的偽證來騙我,你這個騙子!呵哈哈哈,你才是那個自欺欺人的騙子!!”
楚蕭瀟擦拭手指的動作一頓,陰冷的盯著碎成了一地的水晶球碎片,緘默片刻後,竟不怒反笑了起來,“好啊,那師弟我,就親眼帶你去瞧瞧,這一出,到底是戲,還是我們自欺欺人的把戲。”
就在這時,一直都冷眼旁觀,作壁上觀的冷酷男子,突然偏頭看向楚蕭瀟,挑眉笑道:“就這麼直接的去找她,你可想清楚了?”
“不然如何?當真等到她拖延到了時間,想出了對付我們的對策,再來將我們滅掉時再見她麼?”楚蕭瀟譏反唇相譏,隨之陰鷙的雙眼瞭然一亮,“怎麼,怕見她了?怕她知道你就是傷了她最心愛之人的罪魁禍首後,不敢面對她了?”
冷酷男子好笑,“笑話!我要殺要剮殺我父母兄妹的仇人天經地義,我有什麼好怕的?!”
言及與此,冷酷男子雙眼惱恨的撇向了籠中的婪,勾起了一角唇瓣,“你說呢,我的好妹夫。”
婪咳嗽了幾聲,無力虛脫的倒在了牢籠上,疲憊的閉上了雙眼,死白的唇掀了掀,“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冷酷男子嗤笑一聲,“我倒還是要真的感謝妹夫當初的輕敵,不然,哪裡會有今日復仇之機的我呢?”
婪無言,沒有再說話和他們爭執下去了,他整個人就像隨時就會一睡不醒的玻璃人,半透明的虛脫睡顏,直教人揪心不已。
“好好睡吧,我親愛的,大、師、兄。”楚蕭瀟以一副哄孩子的玩味模樣,對籠中已經睡去的婪微微笑道,轉而,便走出了大殿,朝殿外走去。
少頃之後,待他到了殿外之後,又是換上了一副威嚴的模樣,以不可違抗的口吻命令一直守在殿外的四名持著刀槍的將士道:“傳朕諭令,四海所有精睿,全全趕往鬼冢,將鬼冢全全包圍!任何出入者,若反抗,皆可先斬後奏!”
四大將軍一個抱拳,紛紛用洪亮渾厚的聲音齊聲道:“遵帝君法旨!”
說完,四人便整齊踏步著,往四個方向快步離去了。
“看來,容錚這顆棋子,你是打算棄之不用了。”冷酷男子從楚蕭瀟走了出去,雙眼眺望著東海世界,冷淡道。
楚蕭瀟挑眉斜他一眼,“一個她都棄之不用了的東西,已經完全失去了作為籌碼的作用,我要來何用?”
冷酷男子扯了扯唇,“你就不怕,她這又是另一個欲情故縱?”
“是又如何,一個扶不起的阿斗,我只要一個指頭,就能捏死的東西,何所畏懼。”楚蕭瀟自傲的,帶著睥睨天下的姿態說道,此時的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