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渾身一震,雙腳打顫的直往後倒退了起來,腦袋直晃,倒影著她小小身影的瞳孔裡,滿是陌生的顏色。
夜薇香眼睜睜看著一臉絕望陌生的他,不知道他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但是心裡仍然泛起了一點勝過一點的疼。
這個是她曾經願意放棄一切都要呵護的男子啊,為什麼,為什麼他現在變成了這樣一個比自己還可怕的怪物,為什麼他現在這麼陌生,他還是當初的那個他麼,又或者,他從來都是如此,愚蠢的自己,卻從來都沒有看穿過他?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她只知道,今夜的自己,又再一次被他逼入了絕境,逼得她不得不,親手……除了他。
想到今天不得不了結這一切的結局,夜薇香沉悶的緊閉上了澀痛的雙眼。
然而,就在這時,大地突然開始一陣晃動,一條長滿了荊棘的碩大藤蔓破土而出,如一條破土而出的巨蟒一般,甩動著醜陋猙獰的尾巴,直朝夜薇香鋪天蓋地的橫掃了過去,生生將夜薇香逼退到了離楚蕭瀟的幾丈開外!
隨之響起的,是一記刺耳刻薄的女人聲音,“夜薇香,你果然沒死!”
飛身滑出幾丈開外的夜薇香眯起了眼眸,紅唇緩緩勾起了一角,“您都還活著,作為小了您一輩的侄女我,又豈敢去死呢,好雪姨。”
雖然她早就知道了自己就是夜華濃的事實,但是,她更喜歡用侄女的方式來招呼她的好姐妹,何況了,她確實關於夜華濃的記憶都已經喪失了,再與她的好雪姨姐妹相稱,她還真怕梨上雪還沒開打,就要吐血生亡了。
畢竟,費盡心思想要除去的夜華濃居然還活著,而深愛了上萬年的男人,從一開始就在欺騙自己利用自己……只怕以梨上雪那脆弱多動的小心臟,是承受不了這個巨大的事實打擊的吧?
“牙尖嘴利,果然真的是你。”隨著輕蔑的女音響起,一個著了一身淺粉裙裳,面容秀致姣好的女子,如畫中玄女一般,從楚蕭瀟的身後走了出來,直朝楚蕭瀟走去便罷,還一把挽住了楚蕭瀟的胳膊,秀盡恩愛之色,“蕭瀟,你怎麼要瞞著我呢?怕我生氣,也不應該如此瞞著的,不是。”
不過,這一此楚蕭瀟卻並未像以前那樣買梨上雪的賬,和梨上雪人前恩愛一番,所以一把就推開了梨上雪,陰鷙的眸狠狠盯上梨上雪,“你敢跟蹤我?”
沒錯,這一次他雷厲風行的出動,除了那個男人之外,並沒有告訴任何人,因為,沒那個必要。
梨上雪吃了個鱉,而且她又極好面子,被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尤其大多都是自己昔日徒弟的面被楚蕭瀟這樣拂了面子,於是臉色也不好看了起來,也懶得在裝腔作勢,乾脆咬牙切齒的回瞪楚蕭瀟,“如果本宮沒有跟蹤你,你還打算瞞本宮到什麼時候?!是要等到你與這些逆徒同流合汙,一齊成了一個賤女人的玩物,才讓本宮知道,是不是?!”
“與你無關!”楚蕭瀟懶得與梨上雪多說一句一樣,不耐煩的丟下這句話,便徑直往夜薇香走了過去。
哪知梨上雪見狀,二話不說就使了樹藤,將楚蕭瀟的全身當粽子似的過了起來,事後陰冷的笑道:“你現在是本宮的人,身也好,心也罷,不管生死都只能屬於本宮!!”
一直在旁邊湊熱鬧的諸位美男見狀,紛紛低語竊笑起來,“哎呀呀,還沒開打就讓我們見識了這麼一出精彩的內訌戲碼,今夜還真是不虛此行嘛!”
倒是以前做為梨上雪的紅人兒的槿瑟,雙手環胸嬉笑出了聲,“還真是沒想到師傅大人居然還是個霸道的主兒呢,身心生死都要,嘖嘖,多感人吶,只是呢,徒兒尚有一事不明,真不知師傅您……當真對殲.屍有那性.趣?”
此話一出,惹得昔日的老對手堯曲顏的捧場,何止是笑的一個花枝亂顫了得。
梨上雪見自己如何挽回顏面,卻還是顏面掃地,被自己的徒弟如此明目張膽堂而皇之的取笑,氣的是整張臉都是煞白煞白的,不過,為了秉持大人不計小人過的優良原則,她還是把惱羞成怒的矛頭直指向了夜薇香,“都是因為你這個孽種!害堂堂玄璣門只成了一件隨意崛起,又隨意覆滅的玩具,都是因為你這個孽種,害的本宮這一世都成了最愛男人的一枚棋子,都是因為你這個孽種,讓本宮永遠都要變成六界之中最可悲可笑的笑話!今夜本宮若不除了你,本宮誓不為巫族之後!!”
夜薇香頓時就被逗樂了,“真沒想到,我在雪姨您的生命里居然有著如此不可撼動的決定性作用……只是雪姨不知感激侄女我,還要殺了我這個世界上您僅存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