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饒是如此,卻反倒為他的顏容,添了幾分別樣風情。
如此妖嬈三千,風情萬種的美人,只怕世間,僅此一枚。
墨羽閣懸架於巨大的荷花池上,只有一條青石板鋪就的小徑與外面的世界相銜接。
一名身著黑色盔甲的侍衛踩著鏗鏘的步伐,行至美人所在的閣樓之下的石板路上,雙手抱拳,單膝跪地,“殿下,太子回宮了!”
“什麼?”孔非墨像被侍衛的話驚醒了一樣,神色之間,還帶了些迷濛,“你再說一遍!”
侍衛像是習慣了這個七皇子反應一樣,不急不速的再次回道:“據雀搖宮城門侍衛來報,有個神秘的女子帶著太子一道回宮,只是……只是……。”
“大哥回來了?!”孔非墨先是欣喜了一陣,眉宇之間的陰霾掃去不少。
只是,孔非墨見那侍衛臉色不好,又吞吞吐吐的,不由的沉了臉色,“什麼神秘女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侍衛嚇的匍匐在地,嚎啕大哭,“卑職並不知曉事情始末,只是聽城門侍衛說,那個神秘女子滿身是血,揹著已經奄奄一息的太子殿下闖入了城東,侍衛見太子傷的極重,不敢耽擱,當下就傳了太醫救治,沒想到……沒想到還是遲了一步啊,七皇子!”
“什……什麼……大哥……大哥他……,”孔非墨臉色一白,腳下幾個踉蹌,險些從閣樓上栽了下來。
幸而欄杆砌的較高,才讓非墨倖免於難。
侍衛卻看的驚心動魄,涕淚橫流著苦苦哀求,“殿下,殿下您要保重啊!!”
孔非墨扶著圍欄,紅了眼眶,一個勁的搖頭,倔強的低吼了一聲,“本殿不信!”
吼完,他踉踉蹌蹌的沿著曲折的環形樓梯下來。
木製的樓梯被他踩的蹬蹬作響。
隨後他一陣風似的往東宮丹心殿疾步而去。
匆忙之間,他竟連法術都忘了用,就那麼一步一個腳印的跑到了丹心殿。
只是剛到殿門前,便已隱約聽到了陣陣哭聲。
孔非墨問得哭聲,腳下一軟,順著殿門,緩緩滑倒在了地上。
殿前的侍衛侍女瞧了見,各個跪倒在地,哭聲震天,“請殿下節哀,保重神體!”
孔非墨扶著朱漆的殿門徐徐站了起了,眼淚仍自在眼眶裡打轉,跌跌撞撞的跑進了殿內,瘋了似的揮開地上跪滿的人群,“滾開!!”
所有的大臣太醫以及奴才侍女,都被嚇得四散爬開。
終於看到那錦榻上,一臉青白如死灰的孔非丹時……
孔非墨撲了過去,伸出手,顫抖的摩挲著,孔非丹那張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龐,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大哥……你不要嚇非墨好不好?你醒過來啊,非墨只有你一個摯親了,你不要丟下非墨好不好……?”
然而,饒是他怎麼搖晃孔非丹的身子,孔非丹始終都沒有再張開那雙眼睛。
孔非墨停止了搖晃的動作,妖冶的雙瞳湧起獵獵殺氣,“來人!把這些庸醫全部拖出去五馬分屍!”
話音一落,殿門外湧進若干侍衛,紛紛將跪在地上的幾十個年邁或年輕的太醫給拖了下去。
霎時間,求饒磕頭之聲不絕於耳,“殿下饒命,饒命啊!”
孔非墨卻充耳不聞,連頭也不曾回一下。
他將腦袋枕在孔非丹已經沒有了起伏的冰冷胸膛上,淚水在臉上,肆意蔓延,“常言道,長兄如父……是兄長又是父親的大哥你,怎麼忍心……怎麼忍心將一手養大的非墨捨得下?到底是誰害的你!連魂魄竟都不給你留下……。”
就在這時,一個臉上掛著斑駁傷痕,手臂纏著紗布的紅衣女子,嫋嫋婷婷的走到了孔非墨的身後。
女子悄悄俯下了身,雙手環抱上孔非墨的腰身,豐滿的上半身緊貼著孔非墨纖細的背脊,溫語諄諄,“非墨哥哥……別傷心了,好不好?清兒以後會一直陪著你,絕對不會離開你……。”
聽到女子這番吳儂軟語,孔非墨的身子,狠狠一顫。
女子感覺到了懷中孔非墨的反應,豔麗的容顏,展開了一抹得逞的嬌笑,“非墨哥哥,清兒……。”
孔非墨攸的站了起來,微微轉身,被淚水洗過的眼睛,像鍍了一層流光,瀲灩的到不行。
他就用這樣的眼睛凝視著豔麗女子,還溫柔的將女子鬢角垂下的一縷青絲,繞在了女子的耳後,“清兒,你受苦了……只是,你怎麼會在這?我不是在做夢嗎?”
鳳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