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欺騙世人的臉,還算不錯外,百年後的你,還是像以前一樣,那麼一無是處呢。”
夜薇香挑眉,咯咯的笑了起來,感激涕零道:“多謝大師兄謬讚。”
直到近的鼻尖相觸時,婪才停了動作,霜染的唇瓣,吐氣如蘭道:“既仍是個廢物,不如,還是死了才好。”
一邊說著,他撫著夜薇香臉頰的手,一邊開始一寸一寸往下滑去。
夜薇香像個聽話的乖孩子似的,點了點頭,“大師兄所言極是,我這樣的廢物的確不該存活於世。”
明明這兩人怎麼看,都像是多久未見的*,在互訴衷腸,在濃情耳語的唯美畫面。
偏偏,兩人的對話,聽似甜蜜如斯,實則字字殺機!
故而,旁觀的幾人都是十分的無語。
婪低低一笑,將臉頰若有似無的擦過夜薇香的鼻尖和臉頰,緊貼在夜薇香的耳邊,更將泠泠香氣,惡作劇似的盡數呵進她的耳朵裡,“有這般的自知之明,卻還要活著,怎麼,就這麼捨不得為兄,連死,都偏要死在為兄的手中才甘心麼,嗯?”
邊說著,他冰冷的手指已滑到了夜薇香的脖頸上,一點點的收緊。
夜薇香微微顰眉,忍住脖子上傳來的痛楚,耐住耳中被冷香撓出的癢意,笑容反而更甜的似要滴出蜜來,卻無人看到她那低垂的血色眼睫下,濃烈的恨。
“我自然捨不得大師兄的,怎麼可能捨得掉呢……,”頓了頓,夜薇香天真的笑彎了眼睛,“師兄一日不死於我手,我的確一點都不甘心呢!”
待她的話音一落,婪一掌拍了過來,使得她整個人倒飛了出去!
不想,就在她正要飛出船身時,那原本被釘在船桅上的那個神秘面紗男子,竟然忍著冰刃穿骨之痛,硬生生將四肢從冰刃上抽出,躍身伸臂一攬,將夜薇香納進了懷中。
隨之,男子便緊抱著夜薇香在甲板上來回滾動一圈後,才停了下來,無力的癱在了地上。
夜薇香噴了一口鮮血,緊緊蹙著淡薄的眉目,滿眼戾氣的掃了一眼身下為她做了肉墊的嬌弱男子,虛弱的掙扎道:“不管你是誰,都不該多管閒事!”
豈料,素衣已滿是自己血肉的面紗男子,不但沒有因為夜薇香的掙扎觸痛了自己的傷口而放手。
反而面紗男子還忍著劇痛,死死抱著夜薇香,如何也不肯鬆開,更瘋了般笑了起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笑語間,還能隱約聽見男子聲音中的顫抖,和哽咽。
然,掙脫不掉的夜薇香卻懊惱的低咒了一聲,“該死!”
“百年不見,別的沒有半點長進,倒是這膽子與*男人的本事,真是越發的精進了呢,夜薇香。”婪冷冰冰的瞧著兩人,嘴角勾著邪佞的笑,手上正一點點將插在自己胸口上的匕首拔出。
聞言,夜薇香一挑眉梢。
因為多少年了,她都不曾聽到過婪叫過自己的名字,而她卻又很清楚的知道,當婪叫自己名字的時候,那將代表,他真的生氣了。
出於好奇心和惡趣味,夜薇香也不再管自己現下的情形,轉了頭,好笑的看著一步一步逼近自己的,那明明恍若謫仙,卻笑的像個惡魔似的冷漠男人,“不過插了你一刀罷了,你就這麼生氣了,那……如果是這樣呢?”
就在她的話音落下之際,整艘船隻突然劇烈一顫,下一刻,只聞耳邊一聲巨響,眼前被一片炙熱的火光充斥!
轟隆一聲,整艘船,乃至整個邀月湖,都在被四周投來的炮火中,被轟炸的支離破碎!
除了濺起的無數水柱,以及被水柱卷至半空之中的船板木屑之外,再也看不見任何……
少頃,又是砰的一聲巨響,數道水柱亂流之中,一道淡青色的光暈忽然呼嘯而出,隨之穩落於最高的那道水柱之上。
光暈漸漸淡去,露出被光暈包裹著的,一襲青紗加身,青絲飛舞滿面寒霜的清雋男子,婪。
婪冷冷的垂眸梭巡了一番水柱下的凌亂湖水,未果後,他突然仰首大笑起來,“夜薇香,你休想逃出本座的手掌心,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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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界,雀搖宮闕,墨羽閣。
雕樑畫棟的閣樓之上,美人攏了一身如墨羽衣,倚欄而立,一手輕搖羽扇,一手朝著閣樓下的荷花池揮灑魚食。
但見美人眉目精緻而妖嬈,鼻如水滴,唇似瓊花,一雙細長的孔雀眼,眼角微微上挑,雙瞳一綠一藍,妖冶絕倫。
不知為何,這美人卻娥眉輕蹙,神情鬱鬱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