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晃著控訴道。
花浮影揚著薄唇的一角,用扇子一點一點將楚蕭瀟揪著自己衣領的雙手推開,“師弟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作為同門師兄弟,你怎麼能連本皇這個師兄最起碼的修為根本都不知道呢?還是讓本皇告訴你,你可要記清了才好。”
話鋒一轉,花浮影將楚蕭瀟的雙手徹底的揮了開,嘴角笑意盡斂,陰霾陡起,“本皇身體裡的黑魔血非比尋常,不但修行起來比你們快上一倍,就連一個普通的人喝了這黑魔血,即便不能立刻成為修行高手,但最基本的功能還是有的,譬如其中的一條,千、變、萬、化。”
“什……什麼?”聽到這番話,楚蕭瀟頓時像被五雷轟頂了一般,身子一顫,整個人如同爛泥一樣,癱倒在了雪地上,嬌美的臉蛋竟比雪還要白上三分。
花浮影見他如此反應,銳利的琥珀色眸子,閃過一抹解恨的快意之色,“費盡心機,機關算盡,最想得到的,卻毀於自己之手,這感覺不錯吧,師弟。”
雪地上,單薄的身子瑟瑟發抖,雙臂環胸攝取著自身溫暖的楚蕭瀟,像極了一個被遺世孤立的孩子。
“早該想到,我早該想到的!從她在邀月湖上與三師兄沒有達成盟約的時候,我就該想到,她定會再找下一個能與大師兄抗衡的盟友!可是,為什麼她不告訴我,為什麼她要瞞著我,為什麼?!”楚蕭瀟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說著,一拳狠狠砸在了雪地上洩憤。
結了一層冰的雪地頓時被砸出了一個窟窿,同時,楚蕭瀟的手背也已經皮開肉綻,鮮血淋漓,甚至碎冰還扎進了他的血肉裡。
疼痛的程度可想而知,可楚蕭瀟卻置身事外像那隻手並非自己的一般。
殷紅的鮮血滲進了白淨的冰雪之中,顯得格外刺眼,醒目。
花浮影淡淡的瞥了那地上的鮮紅一眼,抖了抖被楚蕭瀟捏皺了的衣領,“看來,上次在邀月湖上與老十姬玉槿瑟密謀的那個面紗男子,果真就是師弟你了。”
被這樣當面*裸的拆穿,楚蕭瀟卻一點反應也無,整個人,宛若一個沒了靈魂的水晶娃娃,只怕風一吹,就會碎了。
花浮影也不惱楚蕭瀟聽若罔聞的態度,反而笑的十分歡愉,“師弟啊,這麼折磨自己又有什麼用,無非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罷了,你當真要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自己的身上?還是,難道你已經忘了,她如今要過這般忍辱偷生的日子,是拜誰所賜?倘若她可以正大光明的來尋你,今日這樣的慘劇,可還會發生麼?”
聞言,木訥的癱倒在地,彷彿沒了生息的楚蕭瀟驀的全身一震。
“忘?我怎麼能忘,是玄璣門!”楚蕭瀟死灰般的雙眼驟然一亮,眸中盈滿了嗜血之色,嘴角溢位一絲鮮紅的血,“是他們!是他們把樂樂逼上了絕路,害我們一而再再而三的生死相隔!!”
“既然沒忘,那你該怎麼做呢,師弟。”花浮影一搖錦扇,將眼底閃過的狡黠之色被扇出的風殘卷而去。
楚蕭瀟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整個人的周身,都升騰著一股說不出的陰森氣息,臉上的悽絕之色早已不復蹤跡。
“我會跟你聯手,但除去他們之時,也是你我決一生死之日。”楚蕭瀟陰冷的望著笑得從容不迫的花浮影,“我會繼承她的願望,為她的父母向你們復仇,而這份復仇名單裡,也有你二師兄一份。”
花浮影仰頭一笑,“好,很好!本皇可就拭目以待了。”
楚蕭瀟轉了身,朝著上萬兵馬長袖一揮,“啟程玄璣門!”
眾將士聽令,齊喊一聲‘是’,然後整齊劃一的站了起來,直奔玄璣門而去。
花浮影挑眉看向楚蕭瀟還在滴血的手背,“直搗黃龍?是太有把握,還是意氣用事?”
在花浮影的視線下,終於發現了自己手背還在淌血的楚蕭瀟竟將手背抬到唇邊,伸出了淺粉的舌頭一卷手背上血肉模糊的傷口,微笑,“大師兄薨世的訊息,若不快些告訴師傅,只怕師傅會寢食難安的。”
沾血的粉唇,帶血的微笑,楚蕭瀟此刻的笑靨哪還有往日的嬌柔秀美之態,邪冶妖異的根本就像個乍出地獄的惡魔!
花浮影見他這般樣子,立刻換上了一副期待看好戲的姿態,“的確很久沒有孝敬師傅了,若我們親自將這個‘好訊息’帶給她,一定可以欣賞到她從來沒有過的精彩表情,說不定啊,還會好好獎賞你我一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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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天雪地,一望無垠,乾淨的好似一張沒有任何雜質的白紙。
忽然,從天降下一縹淺青的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