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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上沒有任何天然掩體,所以地獄傘兵們把裝備轉移到地勢稍高處,並在周圍儘可能建立了防禦工事。
挖戰壕掘出的泥土,被壘成了一圈低矮的防線保護營地;互相連通的壕溝也修好了;他們還建起一個飛船起降場,以便鵜鵬運兵船能及時在營地附近起降。
此刻,席爾瓦正站在起降場的最高處,凝視著西面。韋爾斯利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我既有好訊息,也有壞訊息。好訊息是:麥凱中尉他們已開始上山:壞訊息是:聖約人正從西面來襲。”
席爾瓦放下望遠鏡,調整了一番,又看向西面。五分鐘過後,西面升騰起一團巨大的煙塵。“那是什麼型別的襲擊?”他簡單地問道。
“現在還相當難說,”韋爾斯利審慎地說,“特別是目前沒有我通常獲取情報所仰賴的飛船、衛星和無人駕駛偵察機。不過,從煙塵的規模,以及我對聖約人武器的瞭解,看來這是一次老套的‘騎兵衝鋒’。和當年拿破崙在滑鐵盧對我使的招數一樣。”
“你當時不在滑鐵盧。”席爾瓦提醒人工智慧,一邊舉起望遠鏡。“那麼,假設你是對的,它們騎的是什麼?”
“快速攻擊和偵察兩用交通工具,我們的部隊管它叫‘幽靈氣墊橇’。”韋爾斯利學究氣十足地答道,“估計有一百餘輛……以煙塵判斷。”
席爾瓦不禁咒罵了一句。來得可真不是時候。聖約人一定會對他們的到來做出反應,這一點他很清楚,但仍期望越晚越好。現在,整整一半的軍力已被派往別處,他手頭只剩大約兩百人的隊伍。不過,他們可是地獄傘兵,UNSC的精銳之師。
“好吧,”席爾瓦果決地說,“如果它們玩衝鋒,那我們就來個傳統反擊。命令哨兵撤回,告訴A連和D連組成類似古羅馬步兵方陣的防禦圈,把所有備用彈藥都轉移到地下。在戰壕裡架設突擊武器;火箭彈發射手在斜坡的中間,狙擊手在起降場高處待命。我下令前誰都不許開火。”
和席爾瓦一樣,韋爾斯利深知古羅馬軍團曾用步兵方陣對付騎兵收到奇效。自那之後許多將領競相效仿應用,比如惠靈頓公爵。這種每一面的部隊都朝外的四方陣形是極其難以衝散的。
人工智慧將命令下達給部隊,他們雖然驚訝於如此古老的陣形部署,但還是照做不誤。當聖約人的幽靈騎兵隊像海浪一般朝防禦緩坡洶湧而來時,防禦圈已經布好了。
席爾瓦緊盯著戰術顯示屏上的測距儀。敵軍剛進人射程,他立刻開啟所有的通訊頻道下令:“開火!開火!”
一陣陣穿甲彈如冰雹般飛過半空。領頭的一排氣墊橇猛地震了一下,彷彿迎面撞上了牆壁。精英戰士們紛紛從座位上跌落,只剩下空的氣墊橇繼續朝東飛去。
但這些氣墊橇的數量如此之多,壓近的敵人也把等離子炮火傾瀉在地獄傘兵身上,人類也開始倒下。幸虧這些發射能量束的武器是固定在氣墊橇上的,所以只要氣墊橇爬不上緩坡,那緩坡就會一直對人類起到良好的保護作用。
氣墊橇本來就不可靠,駕駛起來難以得心應手,何況敵人還缺乏通盤協調——這些都正中地獄傘兵們的下懷。許多精英戰士看來急於殺人:它們不惜破壞自己的陣形,超到同伴的前面。席爾瓦眼見一輛氣墊橇被另一輛打中起火,又撞上第三輛損毀,接著都爆炸成一片火光。
不過絕大多數精英戰士還是相當老練的,經過了初期的混亂之後,它們開始尋求突破防禦圈的策略。一個金色盔甲的精英戰士領導了整個行動。首先,它下令部隊按逆時針方向繞圈,進而對人類形成包圍圈,而非原來各自從自己選擇的方向胡亂包圍;然後,它又選定了地勢最低、最適合等離子炮火攻擊的人類戰壕,一次又一次地加以衝擊。陸戰隊員們死傷慘重,防禦火力被削弱了,防禦圈的一角開始出現鬆動跡象。
作為回應,席爾瓦馬上派了一個排的人馬加強薄弱環節的防禦,下令狙擊手集中火力瞄準金色的精英戰士,並要求火箭彈發射手交替射擊,以免火力中斷。如果說人類的火箭筒有弱點,那就是每次發射兩枚火箭彈後要間隔五秒才能重新填彈。陸戰隊員們輪番射擊,集中對付靠近緩坡的幽靈氣墊橇,最大限度地發揮武器威力。
以上策略奏效了。炸燬、燃燒、扭曲變形的幽靈氣墊橇殘骸形成了一道金屬屏障,間接幫助人類抵禦等離子炮火,也干擾了聖約人新的地面部隊的衝擊。
席爾瓦舉起望遠鏡,掃視著硝煙四起的戰場,心底默默地感謝眷顧步兵團的神靈。要是換作他來進攻,席爾瓦會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