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將八面劍槊豎插於地,翻身落馬,走上小橋,單膝跪地,重重垂首,沉聲道:“小郎君,劉胤無能!”
劉濃再次閉了閉眼,按著楚殤的手微微顫抖。
郭璞正了正冠,掃了掃袖,踏入橋中,朝著劉濃深深一揖,道:“郎君容稟,胡騎來去如風,劉縣丞已然竭力也!何況,若非劉縣丞不顧已身安危,僅率百人作餌,引敵深入,誘敵於凹險,豈能聚而殲之。若非如此,怕是流騎依舊肆掠於汝南矣!”
劉濃默然下馬,將劉胤扶起來,只見他臉上橫曳著一道恐怖傷疤,由左眉斜貫至右頷下,險些破顱。心中陡沉倏慟,悔意中起,悔不該將騎軍盡數帶走,如若不然……
劉胤摸了摸臉,滿不在意的笑了笑,闔首道:“小郎君勿憂,劉胤集三千青壯營,再得固始、鮦陽、以及河西諸塢部曲近萬,共戰胡騎,是以戰卒傷亡不重,大戟士功勳猶著,胡人無一騎脫逃,再得良馬千匹……”言至此處,神情一黯,嗡聲道:“鄉民,鄉民因……”
這時,薛恭上前,禮道:“回稟劉府君,因敵騎來速甚疾,鮦陽、固始、上蔡三縣,共計千餘人不及撤入塢中。”咬了咬牙,又道:“至暨,此千餘人盡亡於胡騎刀下,尚有數十村落被焚於野,上蔡三成村落盡毀。而今,再添流民萬餘,村落難以納民,故而,薛恭已將流民盡納於城。然,冬糧恐已不足!”
趙愈聽聞三縣僅千餘人傷亡,神情豁然一鬆,驅馬入橋,揖道:“劉威虜,固始餘糧尚有萬許,理當滋於上蔡,共度寒冬……”
“村落被毀,千餘村民手無寸鐵,血屠於野……”
“上蔡,上蔡不染血……”
“灰兒,灰兒……”
飛雪不安的刨著蹄,劉濃撫了撫它的脖子,翻身上馬,輕輕一夾馬腹。
馬蹄緩踏,策入橋東。
劉濃信馬由韁,入目驚心,面上神情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