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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部分

盤羞紅了臉。

餘光漫浸細柳,緩拂袍擺,劉濃挑開簾,負手於車轅,聞聽青袍輕聲細稟,搖了搖頭,嘴角微微一揚,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青袍:“待來日,即將此信,呈往刁府。”

“諾。”青袍領命而去,身影三晃兩晃,隱於林叢中。

“走吧。”劉濃鑽入簾中。

青牛揚蹄,踏著落日,挑著彎角,沿水而行,待至籬笆牆外,扇了扇耳朵,朝著青一半,紅一半的畫院,哞的一聲啼。

“美鶴,美鶴……”

小謝安正於前院搖頭晃腦背《六韜》,聞聽老牛歡啼,當即把竹簡一扔,踩著小木屐跨步出院,待見了劉濃正從窗中看他,雀躍的神情慢慢一收,負手於背後,挺著小胸膛,徐徐度來。

劉濃不禁莞爾,按膝而起時,眼角餘光卻輕輕一滯,潤黃竹簡靜靜的臥於一角,斜陽透簾而入,淺灑若玉澤。想了一想,拾起竹簡,解開系簡的絲帶,緩緩展開:

“終風且暴,顧我則笑,謔浪笑敖,中心是悼。終風且霾,惠然肯來,莫往莫來,悠悠我思。終風且曀,不日有曀,寤言不寐,願言則疐。曀曀其陰,虺虺其雷,寤言不寐,願言則懷……”

終風……

心中恍似空落一絮,面卻不改,將簡捲起來,繫好絲帶,挑簾而出,牽著小謝安的手,走向院中,邊走邊道:“安石,溫泰真可來?”

小謝安扭頭瞥了瞥劉濃手中簡,心中捉奇:‘美鶴晨出未見書簡,暮歸卻得一簡。瞧那絲帶,描著紫蘭……莫非……’思緒百轉,嘴上卻淡然道:“來也,方至。”(未完待續。)

第三百九十一章 何人情深

日薄西山,晚霞滿天。

籬笆掩畫院,小樓浮綠水,餘日褪畫,清風徐來,各自斂豔。劉濃牽著小謝安闊步入內,木屐起伏時,踏碎滿院寂靜。袁耽、謝奕、褚裒團座於碧潭邊,聞聽木屐聲,謝、褚二人擱盞回望,袁耽卻恍若不聞,猶自深情的看向小樓,眉目間略顯不安。

劉濃瞭然,默默落座於一方空案後。

褚裒道:“瞻簀,何如?”

“何需問,美鶴晨出暮歸,豈會無功而返!”小謝安坐在劉濃身旁,眼睛盯著案角竹簡,神情頗似不屑。

褚裒皺了皺眉,暗知難敵這古靈精怪的小舅子,只得摸了摸下巴,面呈尷尬,不與他言。

劉濃笑道:“劉濃幸不辱命,季野,無奕行事暢否?”

謝奕嘴角一歪,抿了一口酒,笑道:“族伯與劉幷州有舊,當即應允。遂後,謝奕投貼沛郡劉氏、餘姚虞氏,山陰孔氏等,想必,暨待來日庭議,諸氏當從。”其人所言諸氏,俱乃與謝氏有舊世家。

褚裒亦道:“此事,勞瞻簀與無奕甚多,褚裒雖力弱,也亦持阿父名帖拜訪錢塘吳氏、徐氏、李氏等族,當助彥道一臂之力。”說著,扯了扯袁耽的衣袖,喚道:“彥道!!”

“嗯……”袁耽驀然回神,匆匆回頭,見劉濃已然歸來,眼睛一亮,搓手道:“瞻簀……”

“彥道勿憂,事已畢。”劉濃微笑,點了點頭。

“甚好,甚好。”袁耽紅著一張臉,不住搓手。

“怪哉,怪哉!”

這時,小謝安忽道:“溫泰真入內已有一個時辰,為何尚未出也?怪哉,為何佐證劉小娘子,需得將我等拒之門外?怪哉,怪哉……”說著,搖頭晃腦的看著小樓,神情極其費解。

眾人心有同感,當即齊齊望向小樓,劉濃亦然。殊不知,小謝安卻飛快的一歪身,拿起案角竹簡,揣入袖中,奈何竹簡過長,袖囊不及,用力的塞了塞。劉濃眼角餘光瞥見了,見他面紅耳赤,便故作不知,微微一笑。

落日緩移,由小樓之顛徐徐漫至西窗。

窗中,沉香輕繚。

夕陽染屏,劉妙光坐在屏風後,黑白相間的身影半明半黯。溫嶠坐在屏風外,凝視著案上琉璃茶盞,目中神光開合,顯然正暗自沉思,稍徐,微微傾身,冷然道:“此乃詐假……”

“溫長吏!”

劉妙光的聲音輕揚,將溫嶠話語生生掐斷,璇即,屏中影微閃,聲音似絮漫飄:“人生如夢,世情如燈。真真假假,何其難辯也。郎君已若燈,莫非溫長史亦然。”

聞言,溫嶠中目閃爍,按著膝的手輕輕顫抖,沉聲道:“真即乃真,假即乃假,並非溫嶠已改!”

“呵呵……”屏中人輕笑,屏中影花枝亂搖,半晌,聲與影嘎然而止,其聲冷若寒冰:“昔日,溫長吏亦乃昂然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