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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部分

何意今朝,百鍊鋼竟化繞指柔。莫非,已忘郎君昔言!”說著,屏中影緩緩起身,念道:“今晉祚雖衰,天命未改,吾欲立功河朔,使卿延譽江南。”念罷,冷聲道:“而今,溫長史錦繡纏身,確乃延譽江南。悲乎,我家郎君,屍骨不知何處,枕野草而眠。溫嶠,溫泰真,汝愧乎?!”

言語似箭,字字誅心。

溫嶠滿臉漲得通紅,渾身不住痙攣,顫聲道:“昔年,王敦假傳密旨,致使越石亡於段匹夫刀下,得聞此訊,溫嶠即行上書,奈何,奈何……”說著,重重捶腿,淚盈滿眶,當他上書時,因司馬睿畏懼王敦,且尚需段氏效力,故而,冷然駁回。是故,每每中夢忽起,憶及劉琨,溫嶠皆會羞痛難耐,卻無力申張。如今眼見可雪,卻遇詐假,教他如何不悲。

聞聽悲聲,屏中人慢伏於席,端手於腰,淺淺萬福道:“溫長吏,機不可失,去不復來。”

溫嶠眼中神色極其複雜,自幼習聖人詩書,如何作假?良久,沉聲道:“如今王敦已亡,帝位已異。何不請謝袁諸君,僅替越石正名爾?如此,亦勿需揹負……”

“此事,蔑兒已待數載,萬不容失!再則,箭已臨弦,不得不發也!往昔,郎君可為長吏延譽,如今,長吏當為郎君,謀魂歸之處也!”言罷,屏中人挽起雙手,頓拜於地。

溫嶠神情驀然一頓,半晌,問道:“事若畢,汝將何為?”

“何為……”

屏中人掌著屏風緩緩起身,慢慢走向西窗,黑白二色融於夕陽,眸子微垂,看著碧潭畔探首仰望的袁耽,嘴角情不自禁的一彎,低喃:“蔑兒不知也,人生自古是難,篾兒不負郎君,即負於袁君,何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