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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劉濃重重的放了聲嗓子,不能再讓她換了,再換今夜就練不成字了,看著那枚濃墨,突地靈光一閃,笑道:“不用了,正適作一幅畫!”

“我去取墨來!”

碎湖眼睛晶晶亮,小郎君要作畫,她最喜歡看小郎君作畫了,畫好看,專注的小郎君更好看!趕緊取了畫筆與畫墨來,逐一擺在案上。

著墨之法有五種:焦、濃、重、淡、輕,又因墨法而生畫墨諸種,有宿墨、退墨、埃墨等。劉濃的畫法承自楊少柳,著墨之法偏重濃淡的層堆,是以用墨以宿墨為主。作畫不比行書,沒有名家教導,終生能通一二種墨法亦是極致。楊少柳雖博雜精深,但對這作畫卻也只是粗通;不過,她卻勸他,精通詩書則可,不必事事皆達。

因是簡畫,劉濃行筆以順鋒居多,寥寥幾筆,便已將畫意勾出。逆鋒再推,勾筆成束,點墨淡染,不過一個時辰,畫作便成。

不敢以嘴吹,緩緩用袖在畫紙的上方拂了幾拂,畫墨便已著色。

這是一幅人物畫,畫中有個女子年約十三四歲,手裡牽著一個青冠小童,沐浴在月光之下,踏足在小橋之上。取意甚幽,著墨卻暖。雖是寥寥簡畫,可也將那場景描得極細,顯然這一幕曾常駐於其心懷。

碎湖一瞬不瞬的盯著畫看,眼窩悄悄溼了,這是六年前的那個月夜啊,是她們第一次真正相對的時候,小郎君一直都記著呢!

抬起霧濛濛的眼,問道:“小郎君,可以把這畫送給我嗎?”

“嗯。”

劉濃想了想,將筆在畫中再一勾,打量幾眼,然後笑道:“當然,本來就是送給你的!”

……

夜深了!

碎湖輾轉來去,實在難以入眠,跳下床來,把藏好的畫拿出來看,越看越迷,歪著腦袋問自己:小郎君這是什麼意思呢?若說他不喜,這畫裡卻有著濃濃的暖意;若說他喜,為何卻要在這裡,畫上這個我看不懂的東西!

這是什麼呢?

把畫舉起來,眯著眼,藉著月光細看。在那畫的右角,有兩個大大的問號和歎號!

這個像耳朵!

她指著那個問號,眼神迷離,低低的喃:“是聽嗎?聽什麼……”

第三十三章 干卿底事

春色正濃,暖陽迷眼欲眠。

“呱,呱呱……”

一隻大白鵝浮在高高的木桶中,伸長著脖子亂叫。三個小女婢圍著木桶嘻嘻直笑,這個抓頭,那個扯腳,忙得焦頭爛額。

“抓牢了,別讓它動!”

“哎呀,它又扇翅膀了……”

白將軍不喜歡洗澡,更不願意讓人玩弄,它在奮力抗爭,啄啄這個,扇扇那個,場面好生熱鬧。

這時,有人立身柔和陽光下,微微歪著頭,輕聲問道:“你們在幹嘛呢?怎地現在就給白將軍洗澡!”

“呀!”

“碎湖阿姐……”

聞聲,小女婢們紛紛回頭,笑顏悄凝,盯著青石板上那漫得斜長的影子不語。

其中有個膽子稍大,欠著身子答道:“回稟碎湖阿姐,主母說小郎君回來了,需得每日給白將軍洗三回澡,免得它燻著小郎君!”

來人正是碎湖,她看著白將軍的脖子,那上面的毛被小婢們扯得亂七八糟的,微皺起眉,輕步行到近前,說道:“你們去幹別的吧,我來給它洗!”

“是,碎湖阿姐!”

小女婢們低著頭,悄悄的退卻。碎湖是劉濃的近身侍婢,身份和她們自是不同。整個莊子裡,小女婢有二十來個,年長的女僕亦有三四十人,大女婢卻只有八個。李催一家,巧思、碎湖都是大婢,餘氏領著女僕,李催更是劉濃的左膀右臂。而自從劉氏命碎湖掌管莊中錢財進出,誰不知道碎湖將是劉濃的室內人。

不過,說來也怪,小女婢們給白將軍洗澡時,它拼命掙扎。可碎湖給它洗,它卻極為享受,時不時拿頭蹭碎湖的手腕,好似撒嬌。

“呵呵!”

碎湖彈了白將軍一個響崩,笑道:“你啊,就是個賴皮子!”

“阿姐!”

略沉的聲音遙遙相喚,隨後急促的腳步聲響在背後,還伴隨著鏘鏘的金鐵交接聲。碎湖抹著額上的水珠回頭一看,喜呼:“寬弟!你回來了,阿爹呢?”

來人年約十四五歲,身披白袍,按著腰間的刀走得快極,三兩步便行至近前,笑道:“阿爹、劉誾兄長他們都回來了,正在後頭呢!”

瞅了一眼大白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