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先對易永群拱手一禮,再一見宋灝便是冷一冷,然後疾走過去行禮道,“微臣參見殷王殿下!”
並不多言,也不打聽宋灝在此的原因。
“侯府出了這樣的大事,顧大人來此當是公幹吧,不用拘禮,你忙你的便是。”宋灝隨意的一揮手。
明樂卻不管他們寒暄,早就一把抓起桌上的那半包粉末塞給隨後進來的柳揚道,“我祖母被人下了毒,應當就是這種藥沫,爵兒進宮去請李太醫,一時半會兒回不來。祖母就在裡面,你精通藥理,先幫我看看,如果確定是這種毒的話,看能不能儘快幫她解毒。”
除了宋灝,在場的其他人倒是頭次聽說殷王的這個手下精通醫理。
柳揚捏了那半包粉末在手,明樂也不容他拒絕,直接給立在旁邊的采薇使了個眼色,道,“你帶柳揚進去給祖母診脈,我跟二叔在這裡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一會兒就進去。”
“是。小姐!”采薇應聲,引著柳揚進了後面老夫人的臥房。
前廳這裡,易永群請了宋灝和顧大人入座,又命人上了茶。
橫豎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已經是無法回頭了,便只得硬著頭皮繼續逼問曹媽媽。
憑空跳出來一個殷王攪局,曹媽媽自知大勢已去,戰戰兢兢的只知道告饒。
“曹媽媽,謀害祖母這就是死罪,而且你手裡既然拿著那些粉末,就分明表示你跟這事兒脫不了干係,怎麼著?你是要替你的主子把這個罪名扛下來了?”明樂淺啜一口茶,然後起身款步走到曹媽媽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她的身影纖細,但在這個時候,那一剪薄影罩下來,也足夠壓斷曹媽媽心上的最後一根稻草。
曹媽媽臉色慘白的抬頭看著她,顫聲道,“九——九小姐——我——老奴——”
她的目光把持的很好,便是這個節骨眼,到了最緊要的關頭,也沒有四處去尋她主人的眼色示意。
“之前你口口聲聲說見到長安與我買了這藥粉進府,可是以長安的身手,你根本就不可能看到他,既然這藥粉不是從他那裡得的,你拿著,就要給個解釋,否則的話——”明樂鳳目一挑,明明是個含笑的表情,但全身上下透露出來的煞氣還是讓人肝膽俱寒。
“我——我——”曹媽媽無法自圓其說,額上豆大的汗珠開始不住的往下滾。
“小姐!侯爺!”采薇去了不多時就從後面的臥房快步出來,臉色凝重的過來扯了扯明樂的袖子道,“柳侍衛已經為老夫診了脈,也比對過曹媽媽的那包藥,證實老夫人中的毒就是那一種!”
這便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蕭氏原想是一舉扳倒明樂,卻不想這曹媽媽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當即動了肝火,怒然一派桌子道,“賤奴,還不說,你這些藥是從何處得來?到底為什麼要嫁禍給九小姐?”
即便是這麼問,她也還是希望曹媽媽能死撐到底,仍是咬死了把這事兒推給明樂。
曹媽媽抖了抖。
卻奈何她與蕭氏的想法卻是截然相反。
誰都看出來了,這九小姐的後臺強硬,只一個殷王擋在這裡,誰能扳得倒她?
他說一句簪子是他掉的,即便不是那也是,誰會信她一個奴婢而去打殷王的臉面?
所以這一次,她完全是自不量力,自己找死。
曹媽媽一咬牙,突然眼神一厲。
明樂心裡暗歎一聲不妙,下一刻已經見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門柱撞去。
“攔——”李氏一驚,噌的從座位上站起來。
然而一句“攔下她”只喊出一半,已經是轟的一聲悶響,似乎房梁都跟著震了震。
曹媽媽身子已經摔在了地上,鮮血從額頭上奔湧而出,很快就把一張老臉染的辨不出模樣。
易明菲臉色煞白,不忍的往旁邊別過臉去。
不得不說,相較於前幾個月,她現在的膽子已經算是打了好些。
“侯爺,夫人,這老刁奴畏罪自戕了。”採荷顫著手過去勉強試了試曹媽媽的鼻息,噗通一聲跪軟在地。
“這——”屋子裡的女眷都被這血腥的場面震住。
半晌,李氏渾渾噩噩的重新跌回椅子上,喃喃道,“這豈不是死無對證了?”
說著慢慢緩過神來,抬頭朝上首的易永群看去。
宋灝橫豎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淡定品茶。
顧大人在他面前,也不貿然開口,在旁邊看著。
易永群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