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這點小心思又如何瞞得過紀浩禹的眼睛。
紀浩禹的唇角牽起一個笑容,卻是笑的別具深意道:“良妃娘娘所言極是,你我之間可是素無交集的,所以你這說話可就千萬要當心著點兒,萬一搞不好,下一回再見面的時候真要成了有冤抱冤有仇報仇的局面了,怕是您不好下臺。”
這女人的確是膽子不小,和彭修一起算計宋灝也就算了,這會兒還想著打他的主意?
容色傾城,灑然一笑,別樣的風華絕代。
可就是這麼一抹璀璨的笑容入眼,蕭以薇卻是下意識的打了個寒戰——
紀浩禹這是在警告她?他憑什麼?一個武平無靠的皇子罷了,他竟是如此輕狂?
不過紀浩禹的信誓旦旦的確是將她嚇的不輕,她的神色不易察覺的微微一抖,嘴唇嗡動半天竟是再無話可說。
紀浩禹卻沒空和她浪費唇舌,直接就看向紀浩騰道,“既然你說今天這事兒是本王所為的話,那本王也不和你強辯,要麼你就拿出證據來,讓父皇降旨將本王下獄,本王絕對心服口服的聽候發落。若是沒有證據,就不要胡亂攀咬,難道父皇還會為了你們口說無憑的幾句廢話就要處置了本王?那傳出去,豈不是個天大的笑話。”
“你——”紀浩騰被他噎了一下,滿臉通紅。
他的確是沒有證據,那些黑衣人辦事十分的乾淨利落,不僅沒給他反應的時間,後面他更是一直昏迷不醒,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將他弄到這裡來的。
可就算是沒證據,他的心裡也就只是堅定了一個念頭,一定是紀浩禹做的。
紀浩騰死咬著牙關,滿眼血絲的瞪著紀浩禹。
紀浩禹莞爾,微微牽動嘴角露出一個笑容,把目光移給老皇帝道,“父皇,現在這裡還有兒臣的事情沒有?若是沒事的話,那麼兒臣就先行告退了。衙門那邊,大鄴的攝政王的行蹤還一直沒有落實,這會兒王妃都催了幾遍了,那份差事兒臣可不敢馬虎。”
宋灝還要指著他來保護明樂,所以在這件事上是絕對不會叫他栽跟頭的,哪怕是老皇帝和紀浩騰聯手起來追查,他都不擔心他們會查出絲毫對自己不利的證據。
可是宋灝的這一局卻是很絕了。
這麼一鬧,不僅僅是紀浩騰,就連老皇帝,哪怕是拿不到確鑿的證據,那也是要懷疑到他的身上的,此後就更會是將他是做眼中釘。
如果榮王不肯公然站在他的一方的話,他日後的行事還真就得要和明樂聯手,彼此借力才能穩妥。
想起宋灝算計他的這件事,紀浩禹的心裡也是蹭蹭的往外冒火。
他這一輩子也是頭次吃這樣的虧,居然被人給趕鴨子上架,強行按著上了賊船了。
宋灝這是怕他沒有切身的利害關係做捆綁,遇到事情會撇開明樂不管,所以就留了後招,直接給他來了一手釜底抽薪。
老皇帝聽了紀浩禹的話,卻沒鬆口,只是目光冰冷的看著他。
紀浩禹勾著唇角坦然與他對視。
隨便他們怎麼折騰,橫豎這把火是燒不到他的身上的。
老皇帝心裡又急又怒,見他這副玩世不恭的態度,就怒然拍案,“你這是什麼態度?宮裡出了這樣的大事,你就只會說風涼話嗎?還有半點身為皇子的自覺性沒有?”
“哦!”紀浩禹稍稍斂了笑容,像是虛心受教的模樣道,“若是父皇想要將此案交予兒臣徹查的話,兒臣自當盡力而為,儘快的給您一個明確的交代。只不是過麼——”
他說著,也不等高老皇帝接茬就又兀自搖頭道,“這件事,說到底也是醜事一件,咱們關起門來自家人之間說說也就罷了,難道父皇還真要大張旗鼓的作件案子來查嗎?傳出去,損的也是咱們皇家的顏面,父皇還是三思吧!”
這件事,到底也是家醜。
而且最主要麼——
紀浩禹說著,就又重新露出笑容,斜睨一眼蕭以薇和紀浩騰身上道,“兒臣瞧著良妃娘娘和榮王世子這身裝扮都也平整的很,能有什麼事兒?許是夜黑風高的,世子一時不查走錯了宮殿也沒準。良妃娘娘蕙質蘭心,又最是個本分老實的,父皇就算是信不誰也不該信不過她的不是嗎?”
他的語氣淡淡,蕭以薇聞言卻是整個人都愣住——
紀浩禹居然是在替她開脫?
雖然這樣的藉口聽起來沒什麼說服力,但是麼——
蕭以薇的眼睛一亮,心裡頓時就燃起幾分希望,膝行過去,一把拽住老皇帝的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