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臣妾可以發誓,絕對沒有做過對不起您的事。您若是不信——您若是不信——”
她的心裡有些猶豫,但是這個節骨眼上也是保命要緊,所以一時半會兒的也顧不上什麼臉面不臉面的了,一咬牙道:“您可以叫人去查裡頭的寢殿,也可以嬤嬤替臣妾驗身,臣妾和榮王世子若是真的有了苟且,是一定會有蛛絲馬跡留下來的,皇上!”
紀浩騰雖然是睡在了她的前殿裡,但卻是絕對沒有碰過她的,這一點她十分的篤定。
這會兒心裡有了底氣,她一下子就更覺得自己委屈的不得了,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於決堤而出,哀哀的哭泣起來。
老皇帝聽了這話,臉色卻不見絲毫的緩和,只是沉默著不肯鬆口。
紀浩禹看在眼裡,眸光不覺的閃了閃。
果然——
老皇帝是一早就注意道了這一點了,明明知道,他還要這麼大張旗鼓的把事情鬧大,不惜往自己頭上扣綠帽子麼?
這個人,當真是無恥到了極點了。
紀浩禹可不以為他是咽不下這一口氣,而是因為這件事牽扯到了紀浩騰,牽扯到了榮王紀千赫的兒子。
如果能夠促成這件事而給了紀千赫沒臉的話——
哪怕是損失一個妃子或是兒子,想必他的心裡也都會意外的暢快淋漓的。
本來還真當他是將蕭以薇和她肚子裡的孩子看的有多重了,卻原來還是抵不過他心裡那麼自私自利的小心思,為了一口氣,女人和兒子統統可以推出去做踏腳石。
紀浩禹心裡微微的嘆了口氣,既然這事兒已經被他捅破了,也就沒必要再掩飾太平了。
他上前一步,又對老皇帝施了一禮道,“既然良妃娘娘如此誠心,父皇就允了她好了,畢竟是件不光彩的事,若是真能證實他二人的清白,於父皇和宮中而言,也是件好事。”
紀浩騰見著他這態度上面徹底顛覆的一個大轉彎,心裡就更是困惑的厲害——
他可不覺得紀浩禹會這麼好心的替他解圍,總覺得這人是還有後招。
戚夫人卻不管這些,找到了出路,忙不迭也跟著爬過去,道:“皇上明察,還我兒子一個清白!”
這麼一來,倒是所有的人都同仇敵愾了。
黎貴妃心裡雖然不願意放棄這麼一個扳倒蕭以薇的大好機會,可是也知道這個時候開口挑撥那絕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於是就死攥著拳頭把心裡所有的脾氣都壓了下來。
幾撥人齊齊施壓,老皇帝的臉上就漸漸的有點掛不住了。
“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請您明察,還臣妾一個公道。”蕭以薇伏在他膝頭痛哭不已。
老皇帝就是死咬著不肯鬆口。
時間就在這樣的對峙當中點點流逝,直至黎明時分,派出去宮外請紀千赫的人回來。
老皇帝一件那侍衛孤身回來的身影,臉色頓時就又暗沉幾分,壓在榻上的手掌寸寸手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不是叫你去請榮王嗎?他人呢?”老皇帝道,語氣勉強算是平穩,裡面卻有壓抑不住的情緒起伏。
那侍衛倉皇跪下,大企業不敢出。
紀浩騰也急了,怒道:“我父王呢?”
“這——”那侍衛猶豫了一下,是榮王抗旨不尊,可是要他把這話說出來,他自己就先覺得大逆不道,又再偷偷的瞧了眼老皇帝的臉色才道:“回稟皇上,榮王殿下說是正在病中,大夫交代了要靜養,不方便出入宮門。”
紀千赫的病,不過就是個幌子,就只衝著他白天時候露面時候的那個氣色就可見一斑。
可是他說他病了,卻是誰也不敢公然反駁的。
“他的好兒子做下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他還能養的住?”老皇帝道,最後卻是怒極反笑,語氣陰測測的,“他自己的兒子都不管了?還要朕來替他管教嗎?”
那侍衛幹吞了口唾沫,趕緊的介面繼續道,“殿下說,世子胡鬧是他平日裡管束不到,皇上是他的兄長,這會兒不管世子是犯了宮規還是犯了王法的,都請陛下看著辦!”
此言一出,戚夫人就先是一個腿軟,坐在了地上。
“你說什麼?”紀浩騰更是雙目圓瞪,不可置信的一下子撲過去揪住那侍衛的領口,怒道,“你說什麼,把話再給我說一遍!”
他心裡只是覺得憤怒,白天的時候他的父王都肯為了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賤種出面解圍,如今他攤上這麼大的事,竟然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