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宮門守衛倒是不敢真的和她動強,只能叫人報了張相。
事情既然鬧出來了,就沒有息事寧人的道理,張相也知道,這事兒越不過榮王府去,便直接鬆口,把人給放了進來。
戚夫人穿了誥命朝服,帶著兩個婆子從外面進來,卻也只在跨進殿門的前一刻就把臉上盛氣凌人的表情軟化掉,進來恭恭敬敬的在老皇帝面前跪下:“臣婦戚氏,給皇上和各位娘娘請安!”
紀浩騰扭頭看過去,見到只有她一人前來,眉頭不由的就擰了起來。
出了這樣的大事,他的父王竟然都沒有出面,這一點讓他心裡在惱怒之餘更覺得空落落的。
“你還好意思進宮來見朕!”老皇帝冷冷道,對戚夫人也沒什麼好臉色,一指紀浩騰道,“都是你和榮王養出來的好兒子,丟人現眼的事情已經做到朕的頭上來了,朕就是將他一刀斬了都不為過。”
戚夫人聞言,心裡不覺的一慌,臉上卻是竭力維持鎮定道:“皇上,騰兒平日裡是胡鬧了一些,可大分寸他還是有的,他就算是再不懂事,也萬不會做出這種違逆人倫的事情來。何況這裡又是禁宮大內,萬也不是由著他胡來的地方。皇上明察,我兒子一定是被人設計陷害的!”
“哼!”老皇帝冷哼一聲,“你們母子兩個的口徑倒是一致,不知道的還當是你們提前套好的說辭呢!”
他說著一頓,眼中幽暗的色彩閃了閃,緊跟著就是話鋒一轉諷刺道,“卻不知道榮王又要如何給朕解釋這件事。”
言罷就驟然抬頭對門口立著的侍衛吩咐道,“去,傳朕的旨意,叫榮王進宮來見朕,瞧瞧他養出來的好兒子乾的好事。”
這話說出來,剛好就迎著外頭紀浩禹快步進來。
聽了老皇帝這話,紀浩禹心裡倒是不可遏止的笑了起來——
這大約是這麼多年以來他自己的這位父皇說過的最為揚眉吐氣的一句話了。
說起來,也真是虧了宋灝的這個局,倒是償了他這父皇多年以來的宿怨。
“兒臣見過父皇。”念頭方過,紀浩禹就飛快的斂神走進來,對著老皇帝恭恭敬敬的躬身一禮道,“不知道父皇深夜傳召兒臣入宮,所謂何事?這樣三更半夜的,把兒臣叫到良妃娘娘的寢宮裡來,傳出去怕是對娘娘的聲名有損,不妥當吧?”
“什麼話都被你說全了,還用朕開口嗎?”老皇帝冷冷道,目光憎惡的落在他身上掃了一圈。
那會兒為著夜裡出沒方便,他便沒有再穿紅,而是穿了一身寶藍色繡著銀線條紋的錦袍,燈影下面色榮潤,帶著一貫肆意的笑容,和這殿中其他人的表情都顯得格格不入。
老皇帝看著他這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胸口就頂了一口氣,看他的眼神也越發的陰狠起來。
“你們的事情,自己去說吧!”最後,他甩袖,再也不想多看這個兒子一眼的往旁邊移開視線。
紀浩禹還是那麼一副玩世不恭笑眯眯的神態。
紀浩騰已經憤恨不已的朝他看過來,道:“紀浩禹,你真是好高階的手段,作鬼都作到宮裡來了,果真是越發的有本事了。”
“這話怎麼說的?”紀浩禹挑眉看過,見他的那一身裝束卻也絲毫都不見怪,只是無所謂的看著他。
他和紀浩騰犯不著解釋什麼,就算解釋了也沒用。
紀浩騰見他這樣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就更是斷定這事兒定然和他脫不了干係,目光陰毒的盯著他道,“你還想掩飾太平?你敢說今天不是你叫人劫了我,又把我弄到這個鬼地方來的嗎?你要是識相,我勸你還是早點招認了的好,在宮裡玩這樣的把戲,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嗎?”
戚夫人聽了這話,也是不由的怒上心頭。
她對蘇溪的宿怨存了許多年,自是和紀浩騰一樣,左右看著紀浩禹都不順眼,眼睛一瞪,怒道,“原來是你做的?天子腳下你就敢用這樣的手段陷害人,你眼中還有天理王法沒有?”
戚夫人母子同仇敵愾,把所有的矛頭都對準了紀浩禹。
蕭以薇的心頭一動,這個時候,她要脫身也就必須證明自己是被冤枉的,於是也是眼角含了淚花看向紀浩禹道,“荊王殿下,真的是您做的嗎?就算您和榮王世子之間有什麼仇怨,本宮和你可是素無交集,您這是要本宮死無葬身之地嗎?”
她這麼說,其實也不全是為了脫身,另外還打了一重討好老皇帝的算盤,橫豎老皇帝對紀浩禹是不喜,這人既然牽扯進來了,如果真能借此機會幫老皇帝除了這個眼中釘,那就是功勞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