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殷王府的侍衛分明就是挾持宋沛入府的,那隨從想要說什麼又不知道怎樣的用詞才算妥當,只就急的滿臉通紅。
蘇琦遠皺眉,眼中有濃烈的殺氣一閃而逝。
不曾想這殷王妃隨機應變的功夫竟是如此了得,竟是連把宋沛推出來也沒能叫她妥協。
下一刻他已經翻身下馬,走上前來冷冷說道,“殷王妃,禮王殿下是奉皇上旨意前來宣讀聖旨的,您不跪下接旨,卻將他強行擄劫入府,到底意欲何為?難道是要抗旨不遵不成?”
“什麼奉命傳旨?”明樂面不改色的一勾唇角,露出一個冷豔而冰涼的笑容,左右看了眼對長平和周管家那些人問道,“方才四殿下來的時候,你們可曾聽他說過他是來傳旨的嗎?”
宋沛來時,根本就未等他開口道明來意,一切的話就已經先被明樂搶先說了。
不僅僅是殷王府的下人,就連兩邊巷子口的百姓都可以作證,他並不曾說過任何關於傳旨的事情。
“回稟王妃,小的們沒有聽到殿下說什麼傳旨之類的事情。”周管家微微一笑,垂眸斂目很是禮讓周到的回,“四殿下和咱們王爺是親兄弟,以往也經常往來做客,登門拜訪又不是第一次了。”
“眾目睽睽之下,殷王妃你真就以為你可以隻手遮天?偷天換日不成?”蘇琦遠眼底怒意沸騰冷冷說道,“此刻您手裡拿著的就是皇上的聖旨,展開來看看就是,不必在這裡巧舌如簧的試圖矇混過關!”
“這是聖旨嗎?”明樂的眸子雪亮清澈,看一眼手裡握著的東西露出一個笑容,轉手就遞給了雪雁道,“拿下去燒了!”
宋沛不曾宣讀過所謂的聖旨,她就算一口咬定了那捲東西不是——
雖然很多人都心知肚明,但是誰也不能說什麼。
了不起隨後孝宗以損毀聖旨的罪名追究下來,她再推脫一個並不知情而已。
雪雁接了那捲東西就要門裡走,蘇琦遠看在眼裡卻是急了,豎手為刀冷厲的往下一揮,沉聲道,“給我把聖旨搶過來!”
話音未落,他帶來的御林軍就蜂擁而上。
而他自己更是搶先一步出手,撲過來,橫肘一頂撞上雪雁的後肘,將她握在手裡的聖旨撞了個半天高。
見他公然動起手來,雪晴神色一緊,連忙伸手將明樂拉到旁邊在身後護住,一邊聲音清亮明澈的怒罵道,“蘇琦遠,你這是要做什麼?別以為你是皇上身邊的人就可以亂來,我家主子可是堂堂殷王妃,豈是你可以冒犯的?”
蘇琦遠只顧著和雪雁爭搶那捲聖旨,根本無從理會她的話。
而他帶來的御林軍也和殷王府的侍衛交上了手,原來冷肅空曠的殷王府門口頓時就人影晃動打的不可開交。
明樂面無表情的站在旁邊看著,目光卻是不覺的沉了沉,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王妃,這些人——”長平也很快看出端倪,不由的倒抽一口氣,緊張的開口道,“好像是有點不對勁。”
殷王府的侍衛是宋灝留下給她在非常時期拿來保命的,個個身手不凡,可是和蘇琦遠帶來的這些御林軍交起手來,雖然不說是處於下風,但竟然也會被壓制的死死的。
“是密衛!”明樂沉吟一聲,道。
密衛一直都是置身暗處替孝宗執行秘密任務的,現在居然派到了光天化日之下,還是針對她這樣一個被困京城的孤女——
足見孝宗這一次是下了狠心勢在必得的。
這樣硬碰硬的打下去,明樂並不是沒有勝算,但是自己方面卻難免會有損失。
明樂用力的抿著唇角,略一思忖就把雪晴拉過去一邊,低聲的囑咐了兩句話。
雪晴一邊關注著旁邊戰圈裡的情況,一邊認真聽著,聽完之後就是眼睛一亮。
眸中有光影狡黠一閃而過,雪晴更是刻意提高了音調大聲斥責道,“我家王爺是出京去替皇上辦事才遭遇不測,如今他生死未卜,你們這些奴才就這樣有恃無恐的欺上門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哼!”蘇琦遠冷笑,上一回因為上門捉拿宋沛夫婦叫他在殷王府裡受了氣,他心裡一直懷恨,這會兒只恨不能立刻就將宋灝和明樂拉下馬,豈會留有半分餘地。
“你不用在這裡挑撥生事,殷王妃抗旨不遵已經是大不敬之罪,咱們今日是奉皇命而來,識相的就把聖旨交出來,我宣讀完聖旨自然會恭恭敬敬的給殷王妃磕頭賠不是。”蘇琦遠道,說話間手下動作也是不停,窮追猛打的試圖和長平爭搶那捲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