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去官職,並處以斬刑,沒收其全部家產充公,家眷全部流放北疆,永世不得回朝。”
一直哭哭啼啼的蕭以薇怔在當場,淚珠兒掛在臉上。
外面馬上進來四個侍衛要駕她出去,蕭以薇木楞楞的被人拖著往外走,可是經過明樂和易明菲身邊時她猛地一把推開拉著她的侍衛,撲上去撕扯易明菲,大聲道,“是你,是你害我的是不是?你動了我的荷包,是你!”
她吼的淒厲而絕望,像一頭瘋狂的野獸。
易明菲完全呆在那裡,單薄的身子被她晃著,頭上髮簪都墜了下來。
“以薇,你這是做什麼?”李氏驚慌失措的急忙搶上去,將蕭以薇隔開。
可是蕭以薇像是發了瘋,竟然力氣大的驚人,一把將她推了個踉蹌,再奔過去,抬手就往易明菲臉上撓去。
“八姐姐!”明樂見勢不妙,急忙搶上去一步。
其實她要制住蕭以薇還是有辦法的,但是眾目睽睽之下這麼多人,卻也不敢耍那些小伎倆,沒辦法,只能在千鈞一髮之際往易明菲面前一擋。
蕭以薇的指甲掃過,登時在她脖子上留下兩道清晰的血痕。
“九妹妹!”易明菲哇的一聲哭出來。
蕭以薇還要再往上撲,林皇后氣急敗壞的一跺腳,“還愣著幹什麼,抓住她。”
兩個膀大腰圓的嬤嬤上前,一左一右把蕭以薇制住,她猶不死心,一邊哭喊著一邊踢騰,最後見實在拗不過了,忽而目光一狠,霍的扭頭看向孝宗道,“皇上,您是因為我荷包裡的那張紙條才降罪我們家的嗎?我——我告訴你,那張紙不是我的,是她,是易明菲,她借了我的荷包,然後把那東西塞給我的。”
孝宗的目光沉了沉,掃向易明菲。
“我沒有!”易明菲也是氣的渾身發抖,不住的搖頭,“我只是借了針線而已,我——我不知道什麼紙條——”
“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害我!”蕭以薇不依不饒的大吼大叫。
易明菲傻在那裡,卻是明樂上前一步,站在她面前冷聲道,“蕭大小姐,這裡是御前,你鬧夠了沒有?陛下方才不是說,是因為武威將軍翫忽職守而降罪的嗎?我七姐姐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女子,你這般誣賴她,真是好沒道理!”
她的目光一眼看去平靜,內裡卻透著無限寒涼和冷酷。
蕭以薇一時語塞,頭一次看著她的眼睛,突然覺得有點看不懂,這個易明樂——
是在威嚇她嗎?
她覺得有點荒唐,他們無冤無仇啊!
可是明樂卻坦然的面對她,她就是索命的冤魂,天經地義。
她一直都記得自己兄長易明凡的死狀,那麼俊朗灑脫的一個人,死的卻是那般悽慘鮮血淋漓血肉模糊,連模樣都辨不出來。
那天晚上也正是因為她無意間看見蕭澄帶人在易明凡的馬鞍上做手腳,那些人便喪心病狂的將她拖到草叢中,用石頭砸了她的頭,他們想要殺她滅口,可偏偏她命大,天明又緩過一口氣來,卻也正是伏在那堆亂草之中再次無意間目睹了兄長的墜馬而亡的那一幕,最終導致精神崩潰,做了別人眼中整整五年的傻子。
而且若不是哥哥的死對母親的打擊太大,母親也不會早早的去。
再若不是失去母親的庇護,她做易明瀾時也不會落得那樣死後屍骨無存的下場。
還有浩心,還有她死在襁褓裡的兒子浩心……
一樁樁一件件,都是直接毀於蕭澄之手,即使他是受人之託,那他今日也是死有餘辜。
而他的家人,不過流放而已——
相較於她失去的那些親人,這根本就算不得懲罰?
她既然出手,就是一擊必殺,不留餘地,每一步都算計在內。
易明菲的性子文靜,擅文墨,女紅也做的好,李氏是拿她做名門淑媛來培養的。
她平時不太出門走動,除了自家姐妹,也就和幾門京中貴親家的小姐們有來往,而在她熟悉的人當中——
今日在座的也唯有蕭澄的嫡女蕭以薇因為精通刺繡的手藝,而常年喜歡帶著荷包在身邊招搖顯擺。
那會兒易明菲借了蕭以薇的荷包回來,明面上看明樂根本不曾沾過,而事實上以她混跡賭場這麼久的練就出來的本事,想要在人前動這點手腳並非難事。
而易明菲這樣身份和性格的人,她沒有任何一個可以隨意出入宮中或是霽月軒中親朋好友,說她陷害——
根本就是無稽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