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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青笑曰:“怎地白的名鐵鐵,黑的反名銀銀呢。”姥姥笑曰:“只因初生這銀銀時,臉兒不像這麼黑,便安做銀銀,過了週歲,漸漸的卻黑起來,每被人笑,說做孃的心偏著。及生鐵鐵時,又恐漸漸的變黑,故預先名做鐵鐵。不想他風吹日曬,只是愈曬愈白。”少青曰:“兩位令嬡,都不曾有姻麼。”姥姥曰:“不曾。”少青曰:“不瞞姥姥,某是左眉莊的莊公,為人陷害,若得令嬡相助,必能報仇,奪回公位。如令嬡肯嫁某時,便是一位娘子了。”姥姥曰:“怎能夠呢,原說過要使得這鋤耙動的才嫁他,那管娘子不娘子,莊公不莊公。”鐵鐵曰:“這句話,是為姐姐說的,幹咱甚事。”姥姥曰:“呵呀,你就看上了他麼。”語未完時,恰銀銀煮熟了飯,盛出來,擺在桌上。姥姥曰:“田家無甚的下飯,只是菜蔬罷了。”少青正餓的了不得,只說得攪擾,便吃將起來。姥姥將前項的話,說與銀銀,銀銀睃了少青一眼,向姥姥曰:“這拿鋤耙的話原為鐵鐵起的,不幹咱事。”姥姥曰:“呵呀,你兩個,都看上了他,不守你父親的遺囑了麼。”少青曰:“如姐姐不棄時,某患難中,無甚聘禮。”遂向身邊解下一個羊脂玉的龍鳳鉤,正拿在手中。銀銀眼明手快,搶了便走。鐵鐵眼睜睜看他奪去,又不好爭得,幾乎流下淚來。少青知他情急,又向懷中取出一根黃金絡索,長尺有咫,原是系那龍鳳鉤的,恰好未曾系得。遂起來,端在鐵鐵懷裡。曰:“此是聘姐姐的。”鐵鐵歡歡喜喜的收了。向前唱個喏,收拾著桌上的餘飯,後面去了。姥姥嘆曰:“也罷,兩個妮子,長得這麼大,全不解一些兒羞澀,不由老身作主,自做自為。也罷,由他嫁了,免著掛累罷。但不知幾時來娶的。”少青向前拜了姥姥幾拜,曰:“愚婿患難在身,路途中怕人陷害,願懇姐姐,改了男妝,輔著愚婿,即刻投紹莊,借兵報仇,不知姥姥允麼。”姥姥曰:“省出老身的妝奩,好便好,只是撇得老身冷清清的。”銀銀在裡面應將出來,曰:“叫隔鄰六媽媽,與娘作伴幾時,未便孤寂煞。”姥姥正欲囑咐幾句,誰知二人已改了男妝出來了。姥姥嘆口氣曰:“也罷,你去罷。”二人拜了姥姥幾拜,肩著鋤耙,跟少青馬後,投紹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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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殺韓煦馬首集磨刀 救崇文龍飛領令箭

少青正欲帶了銀銀鐵鐵,往投紹莊。行不一二里,忽聞吶喊金鼓之聲漸近。少青大駭,指前面的高山問銀銀曰:“這山何名?”銀銀曰:“名磨刀嶺。”少青遂策馬上山。那知廝殺的,就在這山背後東邊那隊軍馬,是韓莊旗號,認得兩個莊勇,一是韓煦,一是韓貢。那邊這隊軍馬,是顏家的旗號,認得與韓軍交鋒的,正是玉凌雲。少青指著,謂銀銀、鐵鐵曰:“那邊軍馬,正是我們的。你兩個可下山幫著,殺散那東邊的,須仔細些。”兩女舞著鋤耙,飛也似跑下山去。那韓煦正與凌雲殺得高興,不提防鐵鐵這耙,從天上飛來的一般,先向韓煦的馬一築,韓煦一倒,又是一築,結果了。那邊銀銀揮著鋤,只管鋤人,鋤得這軍馬四散逃命。少青望見韓貢走得正近,大呼:“韓貢何故造反!”韓貢望見少青立馬山頂上,便叫莊公饒命。少青喝住了銀鐵,招他上山。那邊玉凌雲亦上山來。少青先問凌雲曰:“你這軍馬,昨日使人招你,為何不來,又為何在此廝殺。”凌雲曰:“羊蹄徑外的路,人煙都沒有,沒人來招,某屯了這幾日,糧草都沒了,故此帶兵回莊。正遇韓煦軍馬,說韓莊反了,今往木棉鄉迎韓卓父子回莊,又疑公在我軍裡,說著我,教我拿去韓莊獻功,激惱了我,故此廝殺,不知莊公何故在此。”少青將前事說了。那旁韓貢跪著,不敢則聲。少青罵曰:“某不曾待薄了你,何故害某,你快把原故說上來。”韓貢叩著頭曰:“自從莊公往可莊做親,那韓結便暗暗地招集了韓錦、韓樂、韓湯、韓潤、韓煦、韓元,並韓超的兒子韓桂,韓起的兒子韓唐、韓宋,韓剛的兒子韓英,韓威的兒子韓仁、韓義、韓禮、韓智,夜夜商議。只畏可當松齡二人,這一夜,伏著人,請他吃酒,擲杯為號,四面的刀,一齊斫來,可當拿桌子擋刀,松齡從桌下蹲過,逃入韓結內室,關了內門,可當將重門開啟,打出門外去了。韓結殺可當不得,開啟自己的內門,帶人入捉松齡,入內尋時,卻不見了松齡,只見老母、老婆、兒子、女兒、丫頭,一十一口,都身首異處。韓結哭著,聳動了眾莊勇,連夜起兵。可松齡殺了韓結老小,從後垣跳出,亦與可當會齊。可金榮、玉吉人,起兵在莊中巷戰。少不敵眾,吉人被韓英搠死,金榮亦死於亂軍之中。可當、松齡逃出莊外。昨夜聞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