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不利。”施密特·韋貝爾回答,“看著吧,我們會盡快同克朗佐夫和睦相處的。”
銀行家眺望阿爾斯特湖那波光粼粼的水面:“他能活轉來嗎?”
淡黃頭髮的男子聳聳肩,期待地凝視銀行家,似乎銀行家自己就能回答這個問題。銀行家迴避他的目光。
“他有繼承人嗎?”
“一個兒子,不住在聖保利,在慕尼黑讀大學。”
銀行家用那根包了銀的柺杖支著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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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給他提供一筆好買賣做做。”
淡黃頭髮的男子頷首,領會了他的意思。
阿爾貝特·希爾歇下午出殯。再次下起了毛毛細雨。人們看見男人們身著緊繃繃的帶細條紋的西服,年齡在五十歲以下的送喪女賓都是一襲黑裙,而且是短裙。三分之二的送喪者戴墨鏡。米琦戴一頂帶面紗的帽子,不想讓人瞧見她那被打得發青的眼睛。蘇加爾的黑色西服太小,所以看上去像一根塞得滿滿的肉香腸。年邁的愛爾娜·哈姆絲女士傷心啜泣,管風琴奏得愈響,她行走就愈像要散架似的。她並不熟悉死者,只是每月給他匯上租金,是一種所謂“消賬”的關係。清潔女工莎洛特抽噎著,一面朝樂隊那邊看。
“我不喜歡看入葬,”她呻吟道,“一聽見管風琴聲就想哭。”
“為什麼?”米琦問,“這不是很美嗎?挺莊重的。”
“你不怕死?”
“為什麼怕?”
“因為你再也不存在了!”莎洛特說,抽泣更甚,“真可怕。”
“如果我不存在了,也就感覺不到了。”米琦解釋,“你怎麼會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真晦氣!”
“死了就萬事罷休。”莎洛特認定。
米琦粗暴地打斷她的話:“咱們不是活著嘛!就是死了,也還能繼續觀察嘛——我是說,不管你到哪兒,你都存在著。”
年邁的哈姆絲女士轉身面對蘇加爾,想知道魯迪現在的情況。蘇加爾傷心,搖頭:“還在急診室,染上了肝病。”
當一名急於知道情況的刑警隊長擠進送葬隊伍的時候,大家就鴉雀無聲了。
“唔,蘇加爾,你還是不知道海港發生的事?”
蘇加爾搖頭,表示遺憾:“一無所知,警長先生。”
“您的老闆就這麼簡單地落了水?老希爾歇也接著落水了?”
“我們當時不在現場呀,”蘇加爾咬牙切齒,“魯迪失去了知覺——老希爾歇死了。”
警長審視著他:“魯迪·克朗佐夫要是甦醒過來,恢復了記憶,那該多好。他不會再出問題,我們照看著他呢。”
“這會大大安定他的情緒,警長先生!”蘇加爾滿懷對朋友的忠誠點了點頭。
警長再度審視他,然後無語,轉身走了。其他人對蘇加爾的答話強忍住笑聲。
公墓大門口停著一輛大轎車。拉雅娜讓她的女友蕾吉娜開車送她來此。在途中,她請女友開車到希爾歇寡婦那裡彎了一下,想摸摸她的底,看她在現在的情勢下是否想出售房子。如果價格適中,蕾吉娜的丈夫,也就是IEG公司,有興趣買下。
拉雅娜下車時,送葬的人們都屏住呼吸瞧她。“多俊俏的女人,”莎洛特稱讚,咕噥道,“怎麼說都不為過。她的女套裝真叫人著迷。”
米琦哼了哼鼻子,以示輕蔑。拉雅娜從旁經過時,對眾人略一點頭。
“米琦,當心你的緊身裙在屁股上繃開啊。”
“有嫖客站在我屁股上呢。”米琦反唇相譏。
“真的?”拉雅娜輕蔑地笑笑,“真正的美是由內向外閃光的,對嗎?”
令拉雅娜驚奇的是格拉夫之子也出席了葬禮。其實是格拉夫打發兒子來的。車裡還下來一個人:坦婭,他的夫人。她經過眾人時壯著膽子向拉雅娜親切地點頭致意,馬克斯則對她忽略不看。
遲來的人慢慢到齊了。卡琳也跑來了。他氣喘吁吁,渾身溼透,假髮滑落了,手裡費力地夾著一個綠顏色的東西,花圈問題他沒有解決好。
“這是我們的花圈嗎?”米琦詫異地問。
“走路別這麼大步大步的,這不是女士的風度。”莎洛特埋怨卡琳,接著仔細瞅花圈。
“這麼個玩意兒,我們可不能放到墓上去,難為情啊。”
“像是自己編扎的!”米琦補充道,語氣含有埋怨。
“很遺憾!”卡琳請求原諒,姿態和手勢十分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