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好,女孩。可是我不要,謝謝。我們會成功的,還有,剛才搞得真不賴。”
“您指我的節目?”
“真把我給燻倒啦。”
“是嘛,那就好。”尤麗雅莞爾一笑,“我羞得無地自容呢!”
“用不著。這就行了,因為您那樣……那樣……”他一時語塞。
她兩眼緊緊地盯著他,似乎有所期待,驀然說道:“您知道我現在要什麼嗎?”
“什麼?”
“夜間告別吻。”
魯迪遲疑了一會兒,就在她的臉頰上溫存地吻了一下。尤麗雅失望。
“這就完了?這不是吻,是小吻。”
“嗬,”魯迪說,“是我自以為是,還是你在同我調情?”
她扮了個鬼臉:“您的觀察能力是驚人的。”
“就是說,你在調戲我。”他站在門當中。
“不。”
“不?”
“不,我想,我要弄你上床。天啊!”她咯咯地笑起來,同時以手掩目,旋又瞅他,“你從來沒想到過?”
他點頭算是回答:“那我現在就老是想著!”
她慢慢悠悠地走近。“那你就做呀,”她輕言細語,“做呀!外面下雨,昏黑一片——還能幹什麼呢?”
“倘若事情是另外的樣子,”他稍作遲疑,“我就馬上知道將會發生什麼。”
他開啟夜總會大門,蘇加爾正在瓢潑大雨中恭候。他唉氣嘆氣地踅了回來。
“那麼,你需要一個內行人的夜間告別吻?”
“一定要。”
“就像我們聖保利式的吻?”
“是的。”
“完完全全、透透徹徹的?”
“當然!”尤麗雅說著就閉上了眼睛。
“那好吧。”魯迪·克朗佐夫雙手摟著她柔吻。她的一雙玉臂抱著他的脖頸,她的舌頭焦急地尋覓他的嘴唇。不料,他猛然推開她,匆忙而逃。尤麗雅目送他走掉,愕然。
她沒有發覺羅伯特從房間裡出來,偶爾瞧見了這場好戲。羅伯特神不守舍,低頭凝視,狠咬自己的手,似乎因痛苦而想叫喊,繼而怒不可遏,使勁地踢牆,踢啊,踢啊。
脫衣舞表演(一)
暴風雨正在他們的頭頂呼嘯。舊貨車的刮水器不停地刮掉瓢潑的雨水。蘇加爾和魯迪並排坐在車內,兩人似乎各想各的心事,在不長的行車途中一直保持緘默,直到蘇加爾突然冒出一句:“表演廳的座位必須重新刷漆,牆紙也要更換。”
“咱們不要拿尤麗雅的錢。”魯迪斷然說道。
“假如她願給,為什麼不拿?”
“不。”魯迪語氣堅決。
“你喜歡她,是嗎?”與其說蘇加爾在問,還不如說在肯定。
“我這麼大一把年紀還是暢銷貨呢,真美呀。”魯迪笑了,但是很快換了個話題,想知道蘇加爾是否同羅伯特談過。
“毫無希望。”蘇加爾說。蘇加爾認為有其父必有其子,父子一個德性:頑固。
“格拉夫說,朝小傢伙開槍,絕不是他手下的人所為。”魯迪·克朗佐夫說。
“你相信他?”蘇加爾一面反問,一面停車。他們站在無線電商店前,那個商人正要關門打烊。
蘇加爾下車,繞過載貨平板,朝無線電商人走去。
“哈囉,蘇加爾。”商人有些驚奇。
“有人想同你聊聊。”
“現在?我沒空!”
無線電商人想朝他的小轎車走去。
“您還是抽出點時間為好。”蘇加爾冷冷地說。
魯迪·克朗佐夫此刻下了車。
“他媽的,以後,世界上一切時間都是你的了。”蘇加爾不高興,“你死了,所有的時間就都是你的了。”
商人嚇了一跳。
“克朗佐夫先生,”他結結巴巴地說,“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他等著您道歉。您過於怠慢了他。”蘇加爾說,一面揉手指。商人見到蘇加爾的雙手,就像家兔見到蛇一般。
魯迪對商人默視。
商人驀然心悸。魯迪·克朗佐夫的表情叫人毫不懷疑,他是下了決心的。
“請兩位等等!”商人乞求。
“不,”蘇加爾說,“現在您聽著。在聖保利,魯迪·克朗佐夫的話至今還是管用的。”
商人這才明白,此前他在“藍香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