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咬牙,咬著咬著老教授就進來了,公孫策上前抹一把眼淚:我要回家,我要請半天假!
老教授盯著他看了一會,笑了:回去吧。
他回到家裡,龐統果然不在,第一次覺得屋子原來這麼清冷。
浴室有兩盞燈,其中一盞不知道壞了多久了,另一盞每日半死不活的亮著。
公孫策翻出兩個超大瓦的燈泡,登梯爬杆,把兩盞燈都換上。
這一來,本來不大的浴室,一站進去,直晃得人眼睛發暈。
他洗洗手,脫掉外套,摘下圍巾,好在屋子裡暖和,又把T恤也脫了,站在鏡子前,偷偷的睜開一隻眼睛,模模糊糊,又睜開另一隻眼睛,“哇”的叫了一聲。
就聽見外面的門嘩啦啦響,他跳到客廳,等那人開門進來。
來人手裡拎著東西,看見他只穿著褲子赤著上身怒氣騰騰的樣子,微微驚詫,問:這是怎麼了?病了?
公孫策二話沒說撲過去就鑽他衣服裡,一邊咬一邊嘟囔:咬你咬你咬你……
龐統手裡的東西落地,抱起他來:你回來這麼早就是為了這個啊。
這回進臥室的時候,龐統小心的偏過身子,沒撞著他的頭。
公孫策趁這間隙抬頭看天花板,吊燈附近什麼時候染的灰呢,是不是該打掃了?
還沒想完,意識就不知道飄落到哪裡去了。
等到脖子被咬得發疼的時候,才恢復了一點理智,他掙扎一下,問:你,你剛才去哪了?
龐統撐起身子:去給你買東西啊。
公孫策又躺下,沒話找話的問了一句:買的什麼啊?
龐統伏在他頸間:圍巾。
公孫策伸手推開那人的肩,叫到:什麼!
龐統說:圍巾啊,上面有一隻大鼻子的白色小狗,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我覺得那隻狗挺面熟的。
公孫策記得意識完全湮滅之前自己的說的是,史奴比。
(16)
到了月底公孫策陪龐統去醫院複查,那耶律醫生少不得這摸摸那碰碰,最後竟然略帶驚訝的說:恢復的比我想象得好啊!
龐統一邊套衣服一邊眨眼睛:那當然,適當的運動對身體是有好處的。
耶律俊才過去翻他的眼皮:眼睛又怎麼了?
龐統側過臉:你這個醫生,怎麼看別人哪都是病,先給自己診診吧。
公孫策站在牆角輕輕笑,脖子圍了一條史奴比的大圍巾。
耶律俊才又走到他身邊,撩起他圍巾的一角:喲,挺有意思啊,今年流行麼?
公孫策點點頭:嗯,特別流行,耶律醫生您也買一條吧,我那還有條新的呢,一次都沒用,可以便宜給你……
那邊龐統穿好衣服,拖著他往外走:我送的圍巾你竟敢賣了——耶律,我們先走了,喜歡的話自己買去。
兩人到了醫院門口,找到自己的車,還沒開車門,龐統扯住公孫策的圍巾開始囉嗦:這條哪有我送你的好,就你們教授是好人了?我送給你就是欲蓋彌彰?
正說著旁邊一個男子忍不住“撲哧”一笑,公孫策一回眸,看見一個年輕人站在不遠處,冬天天黑得早,剛剛入夜,青灰色的天空,沒有星沒有月,就見路燈光打在他身側,陰影裡看不清面孔,一件白棉外套卻分外顯眼。
公孫策將圍巾從臉上拽下來,對那人笑笑,開啟車門,正要往裡鑽,龐統又拽住他:你怎麼隨便對別人笑?
公孫策這下急了,跳出來,嚷到:你這個人講不講理,開車,回家!少在這丟人!
再回頭看那個人,雙手抄在上衣兜裡,卻是轉著臉,對著醫院門口,公孫策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大門裡跑出一個人,正是耶律俊才醫生。
耶律俊才看見他倆僵持在車前,停下腳步:這是怎麼了?打架了?
龐統哼了一聲:唯恐天下不亂!
那個穿白外套的年輕人慢慢走過去,站在耶律俊才身旁,叫:二哥。
耶律俊才也不看他,卻拽住他的胳膊:真是巧了,給你們二位介紹一下,我兄弟,耶律文才。
龐統已經無數次聽他提及自己的兄弟,還是第一次見面,乍一看,跟公孫策還真有幾分神似,清清秀秀的五官,淡淡雅雅的氣質,笑的時候抿著嘴角,不過身形比公孫要高大一些。
公孫策走過去跟他握手:久仰久仰,你哥哥總是誇你呢,今日見了,才知道他說的詞不達意。
耶律文才似乎有點羞澀,撓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