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哪裡哪裡,我二哥就這樣,看著自家兄弟哪都是好的……
耶律俊才打斷他的話:本來就是好的,龐統,你說,我兄弟能比公孫差在哪裡?我看哪裡都不差嘛!
龐統也過去跟文才握手,不忘白耶律俊才一眼:這有什麼好比的,倆人又不一樣,都挺好的——不過三公子比他二哥不知道強到哪裡去了。
耶律俊才也白龐統一眼:他二哥比姓龐的那個更不知道強到哪裡去了。
等這兄弟兩人走了,龐統才發動車,緩緩上了路。
公孫策問他:這個耶律文才是做什麼的?
龐統說:可能幫忙在家裡打點生意吧。
公孫策說:生意?耶律醫生家是做生意的?
龐統點點頭,前面是紅燈,停下來,靜靜地等著,回頭看見公孫策正盯著他,笑:你怎麼對他家的事這麼感興趣?
公孫策說:這不是正好碰見了麼。
龐統說:他家是東北那邊的,做的就是東北特產的生意,什麼農產品啊畜牧產品的,聽說做得很大,能把貂皮出口到南非去。
公孫策“啊”了一聲:南非還用貂皮?
龐統開啟車窗,摸出一包煙:可以嗎?
公孫策點點頭,龐統點燃一支菸,淡淡地說:耶律俊才說的話,你信十分之一就行了,他還說他們家賣雪橇犬給愛斯基摩人呢,總之,我最後只敢肯定,他們家是做生意的。
公孫策說:你沒調查過?
龐統衝著窗外吐一口煙:他又不是犯罪嫌疑人,我調查他做什麼?
公孫策說:那你調查過我麼?
這時換成綠燈,車流開始慢慢往前挪,半天也沒走幾步,卻又換成了紅燈,龐統接著抽菸:以後不能趕下班的時間出門了,到處都在堵——你剛才說什麼?
公孫策說:沒什麼。
龐統伸出一隻手拍拍他的頭:公孫策,男,24歲,去年博士畢業,留校當老師,半年後破格升職為副教授,父親是廬州市委書記,家中獨子,有好友包拯一個,好弟子展昭一枚,展昭有密友白玉堂,包拯與趙禎關係不詳,就這些。
公孫策歪著頭看他:龐統……
龐統說:我知道你不八卦,可是我家裡的事也想知道吧,龐統,男,29歲,本市公安局副局長兼刑警隊隊長,警校畢業後從片警做起,算是一步一個腳印,不像某些人,一下就提拔成副教授,唉,家中有老父和一個妹妹,父親在海外,妹妹陪在老人家身邊,不過龐統絕對是中國籍,就這些。
這時候車流又開始動,拐來拐去,總算過了十字路口,龐統按滅了煙,專心開車,公孫策才說:原來你父親和妹妹在國外啊,你怎麼沒一起去?
龐統說:我覺得在國內挺好的,而且,如果我出去了,怎麼遇到你?緣分這個東西,就像已經寫好的,你按部就班的走下去就可以了。
公孫策說:沒想到你還這麼迷信。
龐統說:我告訴你個內部訊息吧,你知道我為什麼只能做副局長麼?一方面當然是因為我太年輕,資歷不夠,更重要的就是,我這個人是唯心主義的無黨派人士,扶不了正的。
公孫策說:你不會在你們局裡搞什麼迷信活動了吧。
龐統說:也不算迷信,就是把所有人的檔案調出來,給大家挨個算了算命。
公孫策乾笑一下:這也不錯,萬一失業了可以去做算命先生。
等到年底的時候,龐統的傷已經全好了,可能過了元旦,就可以正常上班了。
龐統早就收到了通知,12月31號晚上要去開每年例行的表彰總結大會。
那天為了避免路上堵車,沒待公孫策下班,就走了。
公曆的除夕夜,公孫策是從來都不過的,但是這晚回到家裡,也難免心裡黯下來。
(17)
公孫策胡亂吃幾口飯,開啟電視,翻來覆去的換臺,某音樂臺在做兩年前的專輯,正放的那首歌是很熟悉的,他跟著哼了兩句“為你彈奏蕭邦的夜曲,紀念我死去的愛情,跟夜風一樣的聲音,心碎的很好聽……”,唱著唱著想到這個歌手的新歌,他說“我在江南小鎮惹了你”,到底是誰惹了誰,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而那首歌,出來的時候,自己正撞見他尋歡。
當然,尋歡這個詞嚴重了一些。
他敲敲頭,原來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健忘。
窗外雪花傾落,這一年,不知為何,雨水恁多,好不容易到了冬天,先是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