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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不多了。”

年長的礦夫這樣說。聲音雖然輕輕的,但頭上的巖盤還是發出微細的碾扎聲。礦工們在黑暗中身體互相挨近著,側耳傾聽,等待任何聲音傳過來。鶴嘴鎬的聲音,生命的聲音。

他們已經繼續這樣等待好幾個小時了。黑暗一點一點地逐漸把現實溶解掉。一切的一切都覺得像是遠古時代發生在什麼遙遠世界的事似的。或者也覺得一切的一切在久遠的未來在某個遙遠世界也可能發生的事似的。

大家儘可能不要呼吸。剩下的空氣已經不多了。

外面當然大家還在繼續挖著洞|穴。簡直像電影的一個場景一樣。

泥土中她的小狗

窗外下著雨。雨已經連續下了三天。單調、無個性而耐心堅強的雨。

雨幾乎在我到達這裡的同時就開始下起來。第二天早晨醒來時雨還在下。夜晚要睡覺時雨也還在繼續下著。這樣反反覆覆的繼續了三天。雨一次都沒有停過。不,或許不是這樣也不一定。雨實際上或許曾經停過幾次也不一定。只是假定雨曾經停過,那也是在我睡覺時或眼睛轉開時的事。只要我眼睛看外面的時候,雨總是不休止地繼續下著。我一醒過來時,雨也總是在下著。

在某種情況下,所謂雨純粹是個人性的體驗。換句話說,意識以雨為中心打轉的同時,雨也以意識為中心打轉…雖然這是很模糊的說法…但卻有這種情形。這樣的時候,我的頭腦就會非常混亂。因為我會變得搞不清楚現在我所眺望的雨是哪一邊的雨。不過這種說法太過於個人了。

畢竟,雨只不過是雨而已。

第四天早晨,我刮過鬍子,梳過頭髮,搭電梯上到四樓的餐廳。由於夜裡一個人喝威士忌直到深夜,因此胃裡覺得沙沙的,實在不想吃什麼早餐,雖然如此卻也想不到什麼別的事可做。我坐在靠窗的座位,把早餐選單由上到下看了五遍左右之後,放棄地點了咖啡和不加味的單純煎蛋卷(omlet)。然後在早餐送來之前,一面望著雨一面抽一根菸。菸草沒味道。大概是喝太多威士忌的關係。

六月的星期五早晨,餐廳空蕩蕩的沒有人氣。不,何只是沒有人氣。有二十四張餐桌和演奏型鋼琴,有像私家游泳池那麼大的油畫,而客人只有我一個人。加上點的餐只有咖啡和煎蛋卷。穿著白制服的兩個服務生沒什麼事可做地呆呆望著雨。

我把沒味道的煎蛋卷吃完之後,一面吸著咖啡一面看早報。報紙總共有二十四頁,但卻沒看到一篇會令人想要仔細去讀的報導。試著從第二十四頁倒回來往前面的頁次翻翻看,但結果還是一樣。我把報紙摺好放在餐桌上,喝咖啡。

從窗戶看得見海。平常可以看見海岸線外數百公尺前方有個綠色小島,今天早晨卻連那輪廓都找不到。雨將灰色天空和陰暗的海之間的界線完全抹消。雨中一切的一切都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