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歲的年紀,本是青蔥的歲月,但卻被科舉薰染的有些汙濁。
搖了搖頭,張浩然將思緒打斷,他也只是隨意多想,並未追究,他也明白,郭風烈為人高傲,最抱怨的便是自己的身世,所以對那些權貴子弟很是瞧不上。
“風烈,咱們回去吧,有些累了。”張浩然說道。
郭風烈點了點頭,用手搭著張浩然的肩膀,兩個人朝城北的客棧走去。
金陵城四方如棋盤,街道如線,將整座城池分割的格外明朗。城南是皇城,城東是達官貴人的居所,城西是大型坊市,而城北則是貧苦百姓的聚集地。
張浩然和郭風烈錢財緊缺,不能去城東的繁華酒樓,只能在城北的小店內借宿,很便宜,每日二十文錢。
一文錢相當於前世的一塊錢,可以買兩三個包子。
他倆住的客棧叫“小三客棧”,很俗氣的名字,但店主很熱情,對待趕考的秀才很客氣,住宿費和伙食費收的很低,所以客棧內住了不少考生。
兩人回到客棧放下東西后,便了下樓,來到大廳內,點了兩道小菜,一盤醬爆肉絲,一盤水煮魚,就當犒勞自己。
雖然古代沒有前世那種類繁多的調味品,但做出的菜餚頗是鮮嫩,讓張浩然食指大動,忍不住地就吃了兩碗米飯。
郭風烈笑著說道:“浩然,你是不是化悲憤為食慾啊,哈哈,沒事,憑你的文采,就算詩賦一項有欠缺,也能拿到貢士名次,你可是我們揚州的解元啊!”
張浩然剛想說話時,突然間,旁邊桌上響起了一道陰陽怪氣的冷笑,只聽那人說來:“哼,真是可笑,你當貢士是白菜蘿蔔嗎?貓啊狗啊的都能考上?還解元呢,太不要臉了,你怎麼不說連中三元,自己是狀元郎啊!”
隨後又響起了陣陣附和笑聲。
張浩然的動作一停,拿箸的手停在了空中。他側頭看了一眼,發現說話的人是個馬臉的青年,二十出頭的模樣,一臉青春痘,內分泌相當不調。他穿著較為上等衣料製作的圓領袍衫,頭上帶著巾子,手中還持有一把畫著江南風光的摺扇,風騷的很。在他旁邊,還有三個附和的青年。
張浩然從不是惹事的主,但誰若惹他,削死這個混球!所以...張浩然破口回罵:“我吃飯的時候,很痛恨狗叫,因為會影響我的食慾,如今還是四條狗,哎,當真是群狗橫行。有機會要上報皇城的府兵,要嚴打一下惡狗,省得亂叫打擾人用餐。殊不知,多彩人生夢,唯恐芻狗驚啊。”
大堂內用餐的眾人一呆,隨後鬨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