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世,張浩然便是有名的嘴賤,從來不肯吃虧,更何況是他人先挑事,這更加激起了他的脾氣。一開口,張浩然便用犀利的語言鎮住了馬臉青年,惹得其他人鬨堂大笑。
“嘭!”馬臉青年漲紅了臉,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張浩然喝道:“小子,你再說一遍,誰是狗?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
張浩然搖了搖頭,唏噓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竟然有人喜歡聽別人說他自己是狗,既然如此,我抱著以善為本,樂善好施的態度,在鄭重地告誡你:我說你是狗,你四人都是狗!”
“小子,找死!”其他三人也火了,紛紛站起來,看起來要大打出手了。
客棧的掌櫃子嚇得一身汗,連忙出來和解。
郭風烈也拉了拉張浩然的衣袖,生怕他惹禍生事,在人龍混雜的京城,小小讀書人的他們,最好不要惹是生非。而且他心中不解一項木楞的張浩然為什麼變得這般強硬,難道是受了刺激?
“怎麼?想打架啊?老子站在這裡,看你們誰敢動手!”張浩然眉頭一挑,渾然不懼。他可不是懂橫不懂理的愣頭青,相反,他是有名的人精,豈能隨便惹事?別看馬臉四人衣著不尋常,但家道也是落魄的,只能算是有些積蓄,不然也不會在城北廝混。而且給他們十個膽,也不敢出手打人。考生打架,這要是鬧大了,不僅臉丟沒了,還要被朝廷處罰,到時候名才兩空。
果然,看到張浩然如此強勢,這四人猶豫了一番,都沒人敢出手。最後,馬臉嗷嗷叫道:“小子,有種我們打個賭,誰的名次低,誰就向對方磕頭賠禮,怎麼樣,敢不敢?”
“少年敢惹蒼雷怒,攪動燕雲十六州,我有什麼不敢?我答應你!”張浩然笑眯眯道。
“好!一言為定,你死定了!”馬臉青年咬牙切齒,狠狠地一甩衣袖,和其餘三人揚長而去。
張浩然聳了聳肩,道:“這人生,有些精彩嘍...”
身旁的郭風烈愣住了,他看著張浩然,半響說不出話,只覺得張浩然變了個人,完全不一樣了。
.......
考生的卷宗被彌封後,送到了貢院的審閱室,在這裡,禮部侍郎周廣義和指定的翰林院學士,共計二十人,開始謄錄、校對、閱卷。周廣義年紀較大,所以不參與閱卷,只裁定最後的三甲人選,以及對存在歧義的卷宗提出意見。
整個夏國360州,參加會考足足四千多人,四千人只選十分之一,也就是四百人,競爭還是十分激烈的。
周廣義坐在椅子上閉目沉思,其他學士開始忙碌的閱卷。
.......
從會考結束到出榜,大約需要二十五天時間,所以這二十五天裡,所有考生必須呆在客棧內,焦急地等候。
自從那日和馬臉青年發生矛盾後,張浩然的生活便波瀾不驚。白天他呆在住所內看書,或是出門看人下棋,或者去茶館聽聽說書。黑天則是逛逛夜市。這個時代還沒有宵禁這個詞,夜晚的皇城格外美麗,尤其是金鱗河畔,更是熱鬧,文人墨客無不前往。
當然了,有錢的文人墨客才會去,像張浩然這樣的,最多站在河畔望著河中游蕩的花船望洋興嘆。
這一日,已是會考結束的二十天,百無聊賴的張浩然著實無趣,天天六點多就睡覺,尼瑪,都快成睡神了,誰能堅持得了。所以他起了出去逛逛的心思,想去瞧瞧著名的金鱗河畔,欣賞一下那裡的湖光山色,瞧一瞧聞名天下的金鱗歌姬。
不得不說,張浩然是個悶.騷的人。
張浩然本想拉郭風烈下水,但這廝寧死不去,反而阻止張浩然前往,說什麼讀書人要堅持品德,禮義廉信,不能被煙花之地所擾。不過他哪是張浩然的對手,幾句話下來,他便認輸,放任張浩然了。
張浩然哼著小曲,朝城東的金鱗河畔走去。
京城很大,從城西走到城東,足足一個時辰,把張浩然累得不輕。但當他看到前方街道兩旁燈火通明的名苑花樓,以及那上面打扮妖豔的女子時,他的心就火熱了起來。
他順著街道上,雙眼被糜醉的歌舞所迷,珠翠羅綺溢目,車馬塞途如流,人潮攢動似錦,那堪堪風.流。此時的他才真正認識到古代服務行業的輝煌。
當張浩然走過這條街,走過一道拱橋後,他來到了金鱗河畔。
湖畔面,有五彩十色的花船,上面燈光輝煌,響著錦瑟琵琶,五十弦分外妖嬈,隱約可見彩燈之下腰肢輕搖,盪漾著一湖春水,泛起點點波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