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月奴,是高貴優雅的,絕不會有這樣妖邪的氣質。
他們,其實很不同。
而他唇角的破損,證明著昨晚發生的一切,不是假的。
就是這個人,強=暴了我。
弱者肉,強者食。世界本來就這樣,是我自己不夠強大,除了噁心,我沒什麼不甘心。
盯著他的眼,我冷冷道:“你是誰?”
能如此心平氣和,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
可對於我的平靜,男子只是淡淡勾唇算是笑了一下,眼底卻是冷如寒冰,他看著我,依舊不說話。
他的一舉一動,有時會在不經意間與月奴重合,比如讓人看不出情緒的冷清,比如吝嗇賞賜般的微笑。而這些總是讓我無法平靜。
我閉了眼,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不出半點軟弱:“你是啞巴嗎?還是敢做不敢當?怕我日後找你尋仇?”
我冷哼一聲:“放心,就憑你這張臉,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認得!”
倏地,嘶啞的聲線,從頭頂飄過:“你確定,你不會認錯?”
詫異睜開眼,我不敢相信,這樣貌美的人竟會發出如此難聽的聲音。像大喊大叫了三天三夜之後,勉強從喉嚨裡擠出的破碎聲線。
他果然,不是月奴。
月奴的聲音,是世界上最動聽的。
我擰眉:“你果然還是不開口的好。”
仿若聽不出我話裡的嘲諷,男子無聲淺笑。我恨他,卻也不得不承認,這張與月奴分外相似的臉,美得攝人心魄。
只是淺淺的一笑,竟讓萬物都失了顏色。
“葬月,這是我的名字,如果你想知道的話。”他說。
我不自覺地皺眉,從心底不願意聽到這樣的聲音,好像帶著惡魔的詛咒,讓人覺得悲涼、悽愴、絕望,甚至是厭世。
即便是處在地獄中的人,大概也發不出如此痛苦的聲線?
說的人痛苦,聽的人也同樣痛苦。
“真是有夠噁心的名字!既女氣又陰暗!不過……確實與你相稱的很!”我勾著唇桀桀地笑著,半撐在床上,挑釁地上下打量著他,“你自己看看!有幾個男人會穿成這樣?女氣得要死,還自覺美得脫俗!你以為自己是什麼?天仙下凡嗎?嘁!不自量力!東施效顰!噁心到家!”
他低頭靜靜看著我,紫葡萄一樣的眼珠泛著嬰兒似的純淨色澤,讓人覺得他是無辜的,讓人以為他是無=欲的,其實,都他媽的是假的!
一直等我罵夠了,淡色的唇才微微動了動,他沒有發出聲音,我卻看懂了,他說:“謝謝。”
我一愣,突然便笑不出來。
閉上眼睛,我猛地倒回床榻,
口舌上的贏家,真的相當無趣,悲哀透頂!
暗中勾了勾手指,發現麻痺感已經漸漸消失。
能量的恢復讓我安心了許多,起碼,我現在就能跳起來與他過上兩招!昨夜那種被人控制的感覺,太不好了。不得不承認,那滋味,讓人絕望。
“你對我下了藥。”不是懷疑的口吻,我篤定,也帶著不屑。
這種伎倆,走到哪裡都讓人鄙視。
一直未有太大動作的葬月突然朝我伸出手來,我一愣,立刻緊繃備戰,那細長的手指卻悠悠然劃過我的頭頂,柔軟的袖口擦過我的面頰,他從床頭取下一支潔白的花,舉在我面前。
“曼陀羅?”我擰眉,“什麼意思?”
細長的手指擰著花莖,他低頭嗅那淡雅的花香:“白色曼陀羅,也有人叫它情花。聞多了,觸碰多了,會讓人麻痺。”
我想起來了,昨天,我曾經摸過,也嗅過。
不過,我脫口而出:“這與你強迫我,有什麼關係?!”
他的視線從花瓣上移向我,淡淡道:“完全沒有關係,我只是想說,我並沒有對你下藥。”
我一愣,沒想到該怎樣接話,他便抬起臉,微微笑道:“至於昨晚的事,不管怎樣,我都會做。”
“你?!”憤怒霎時湧上頭頂,我噌的坐起來,不顧一切地掄圓胳膊,一巴掌招呼過去!
啪的一聲響,連我自己都被嚇了一跳。手掌一麻到底,火辣辣的疼。
其實我預備了與他打得兩敗俱傷,卻完全沒想到他會躲也不躲,硬生生接了這一巴掌。
又似乎是沒什麼力氣抵抗,他被打得重重偏過頭去,身體連帶著被摜到一邊,手臂撐著床面才勉強沒有倒下。頭髮也飛了起來,甩在臉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