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
突然,不結實的房門被撞破。卡諾爾想跳起來拿劍,但是早有一個人撲了過來,橫在人與劍之間。
“這有什麼說的?”男爵問。
“你是卡諾爾男爵先生,是嗎?”
“當然。”
“納瓦伊團的上尉?”
“對。”
埃珀農公爵派你執行任務?”
卡諾爾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我就以攝政王后陛下的名義逮捕你。”
“你的逮捕令呢?”
“這就是。”
“可是,先生,”卡諾爾匆匆看了一眼命令,又遞給那人說:“我好象認識你。”
“要命!但願你認識我!難道不是在這同一個村鎮裡,我曾給你送來埃珀農公爵派你去宮廷執行任務的命令,今天我又在這裡逮捕你嗎?你的前程本來是在這次使命中.我的貴人,你錯過了它,這對你活該。”
克萊爾臉色蒼白,倒在一把椅子上垂淚。她認出了那人就是剛才向她胡亂提問題的人。
“馬紮蘭先生要報復了,”卡諾爾內心嘀咕。
“好了,先生,我們走吧,”科維尼亞說。
克萊爾沒有再動。卡諾爾猶豫不決,象是變瘋了。他的不幸是那麼巨大、那麼沉重、那麼出乎預料,以至於被重壓壓垮了.他垂下頭,順從了。
況且,在那個時代,“以國王的名義”這幾個字十分具有魔力,沒有人試圖進行反抗。
“你把我帶向何處,先生?”卡諾爾問,“或者說你不能對我講將要去的地方嗎?”
“不是,先生,我可以告訴你,我們將把你帶到聖喬治島要塞。”
“再見,夫人,”卡諾爾恭敬地對康貝夫人施禮道,“別了。”
“好了,好了,”科維尼亞心想,“事情遠沒有我想象的那樣糟。我將講給娜農聽,這會讓她高興。”
然後,科維尼亞在走到門口時大聲說:
”4個人押送上尉,另外4個人在前開路。”
“而我呢,”康貝夫人將手臂伸向被逮捕的犯人,我,你們把我押到哪裡?因為要說男爵是罪犯的話,哦!我就是比他更大的罪犯。”
“您,夫人,”科維尼亞回答,“你可以抽身了,你是自由的。”
科維尼亞把男爵帶走了。
康貝夫人帶著一線希望,又振作地站起來,為起程做好一切準備,以便不使這些安排被相反的命令所取代。
“自由,”她說,“我可以照顧他了,讓我們走。”
她跑到視窗,看見帶著卡諾爾的一行人,她搖手再一次與他告別,然後叫來原指望在這裡歇息兩三天的蓬佩,他已經為自己找了一個能弄到的最好房間,安頓下來,可是女主人卻命令他將一切準備好,然後出發。
8
路途比卡諾爾想象的還要悽慘。實際上,若騎馬走,可為看管得很牢的犯人造成一種虛假的自由。可後面跟著一輛陳舊的破車,象走在圖萊納省高低不平的路上那樣顛簸。此外,卡諾爾的雙膝纏在另一個鷹鼻子的男人的膝上。那人的手自愛地放在一把手槍的鐵槍托上。因為他白天睡覺,所以有時在夜裡,他總想突然試試一個新監視者的警惕性。可是在那個鷹鼻子旁邊,閃爍著兩隻貓頭鷹似的大眼睛,圓圓的,閃閃發光,完全適合於夜間觀察。因此卡諾爾不管面向什麼方向,總是看到那兩隻圓眼睛在對著他的眼睛閃光。
卡諾爾閉眼睡覺,那人兩隻眼睛有一隻也閉下休息,而另一隻卻不這樣,大自然賦於這人可以睜著一隻眼睡覺。兩天兩夜過去了,卡諾爾都在痛苦地思考,因為聖喬治島本來是無可指責的要塞,但是隨著擔憂與內疚越來越擊痛著他的心,在他眼裡增加了不少可怕的成分。
他之所以內疚,因為他明白,要他去監管親王夫人的使命是對他的信任,可他廉價地出售給了他的愛情,而且他在這種時候所犯的錯誤的後果是很嚴重的。在尚蒂利的孔代夫人,只是一個逃亡女人,而在波爾多,孔代夫人就是一個謀反的親王夫人了。
他之所以害怕,是因為他從傳統上知道,動怒的奧地利女人安娜搞過最兇慘的報復。
另一種內疚更隱蔽,但卻比前者也許更使人心碎:世上有一個年輕、美麗、聰明的女人,她利用自己的影響把他推向前進,她利用自己的信譽來保護他,一個女人出於對他的愛,曾多次冒著失去地位、前途和財富的危險,怎麼!這個女人不僅是最迷人的情婦,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