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部分

登,在南京躊躇滿志地渡過了他人生中的第42個生涯。他有理由躊躇滿志,因為從他1905年開始在中國傳教以來的活動以及收到的效果,不僅讓他所隸屬的美國南北長老會對他刮目相看,而且也在中國獲得了廣泛的聲譽。也是在這一年,位於北京的兩所教會大學(匯文大學和協和大學)籌劃醞釀已久的合併初步達成了一致。司徒雷登從來沒有想到,他之後的命運會與這所合併而成的燕京大學緊密相連,甚至可以說是合二為一,彼此之間可以成為代名詞。然而在當時別的人看來,出任這所還是將來時的燕京大學的最合適人選,則已經是非司徒雷登莫屬了。

當年“學生志願參加海外傳教運動”的領袖羅伯特·斯比爾(Robert )認為“司徒雷登深切瞭解中國,於在華傳教人士中對中國青年最具影響力,而且才華與學養出眾,思想開朗,中外人士都心儀其人。”因此他“判斷”:“司徒雷登是‘北京大學’(後改名燕京大學)校長的最佳人選”。基督教青年會國際協會副總幹事布魯克曼()則推薦說:“司徒雷登的才具足以出掌任何教會機構。他出身中國,此為其他同行所望塵莫及。他中文與英文都運用自如,而且深諳中國文學,可稱一時無倆。他的心靈也屬難得的品質。我相信他舉世無仇敵。在未來的‘北京大學’裡能調和中外,折衷新舊思想的,我不作第二人想。”(1)

1918年的下半年,美國南北長老會正式向司徒雷登下達了命令,讓他去籌辦“一所新的綜合性大學”。但是司徒雷登本人對於這項任命卻並非心甘情願,在他後來的回憶錄中,他說“……我實在不願意去。我對金陵神學院的工作十分滿意,在教學和研究工作方面已經得心應手,而且正在從事幾項寫作計劃。”(2)他的許多朋友,也認為那幾乎是個“無法收拾的爛攤子”,並且勸他不要去。但是他的一位老朋友哈利·盧斯博士(即美國著名的《時代》週刊創辦人享利·盧斯的父親)卻對他表示了支援,但是他同時提醒司徒雷登,在他應聘之前,應當仔細審查經費方面的問題。

我們可以從一位燕京老教師的回憶中體會哈利·盧斯博士的提醒的深意。包貴思女士(她是冰心先生的老師)在她寫於1936年的《司徒雷登傳略》中回憶:“那時的燕大是一無可取。我們很侷促的住在城內,沒有教員也沒有裝置……學生不到百人,教員中只有兩位中國人(陳在新博士與李榮芳博士)。許多西方教員,不合於大學教授的條件。”更要命的是“常年經費有一半是落空的”。(3)

而美國方面屬意司徒雷登,也並非只是看中他的聲望以及基督徒的身份。“1920年,他(司徒雷登,筆者注)從神學院畢業後,就和兩位同學,在南方教堂中旅行了兩年,為教會募捐。”包貴思女士在同一篇文章中回憶道:結果是“金錢潮湧到教會來”。(4)

司徒雷登:燕京大學的靈魂(2)

雖然司徒雷登對於這突如其來的任命並不情願,但是他並不是個畏懼困難的人,同時,作為一個出生在中國並對中國有深厚感情的美國人,他認為建立一所新大學,可以更好地服務於中國,而且這個任務跟他服務於自己的祖國美國也沒有什麼衝突。司徒雷登接受了聘請,但是同時約定:他不管經費的事情。

2

1919年春天,司徒雷登正式走馬上任,出任燕京大學的校長。6月份他到達北京,遭遇了他上任之後的第一次尷尬。那時候,五四運動結束不久,但是學生運動依然還是此起彼伏。在6月2日、3日、4日,學生遊行示威的活動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前後有一千多名學生遭當局逮捕。按照計劃,司徒雷登應於6月8日跟學生們正式見面,算是新校長的就職典禮。不巧的是那一天政府釋放了被捕的學生。本來就少得可憐的沒有被捕的燕大學生,都滿懷熱情地跑到大街上去歡迎英雄們的光榮出獄,誰還顧得上這位上任之初的司徒校長?

不過,讓司徒雷登頭疼的不是突如其來的尷尬,這種局面對於熟悉中國形勢的他來說,也許是意料之中。

雖然一開始曾經約定他不負責經費的問題,但是一旦坐上校長的位置,這個問題就會來困擾他。在他後來的回憶錄裡,他回憶道:“當時學校一點現款都沒有”。而學校當前的情況卻需要更換一個更適合發展的校址,不然燕京則沒有辦法發展。根據司徒雷登的學生韓迪厚回憶,1919年的秋天,司徒雷登接手的燕京大學是這樣的景象:那裡有五間課室。一間可容一百學生的飯廳,有時用這間大屋子開會,也有時用來講道。還有三排宿舍,一間廚房,一間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