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繞得越來越緊,根本無法拆解,但我明白其中最主要的一個核心,那就是——“梁舉到底做了什麼?到底對那個孕婦做了什麼?”
以何東雷與楊燦兩個人的智慧,把這些問題丟給他們,不知會不會把他們愁白了頭?
狄薇轉身去拿資料,把我一個人留在露臺上。
腕錶已經指向上午十一點,我忘掉了吃飯與唐槍寄來的怪畫,所有心思全部在梁舉身上。
“喵嗚——”貓叫聲似乎就響在耳邊,我猛吃了一驚,咖啡杯竟然脫手,“啪”的一聲落地。
聲音來自左後方,我急速轉身,一柄飛刀無聲無息地落在右手食指、中指之間。貓叫聲已經成了我思想裡的一種不祥之兆,彷彿帶著說不盡的詭異殺氣。
大約在十五步外的相鄰樓頂上,伏著一隻渾身漆黑的大貓,身長足有半米,瞪著圓溜溜的眼睛向我望著。
靈異學家們曾一致下過定論:黑貓、黑狗乃至一切渾身通黑的動物,都是黑暗力量的特使,靈魂中封印著某種奇異的力量,一旦身體上的封印被揭去,必將成為人類世界的禍患。
我能在彈指之間射殺這隻黑貓,不過狄薇的迅速出現,阻止了我下一步的動作,指關節一屈,飛刀重新彈回了袖子裡。落在地上的杯子沒碎,只是可惜了那半杯咖啡。
“喵嗚——”那隻貓又叫了,站起身,懶洋洋地走向屋頂的背陰處,尾巴搖搖晃晃的,帶著一絲漫不經心的散漫。貓絕不會明白我這柄飛刀的厲害,似乎也沒法理解人類對它的好惡。
“沈先生,資料都在這裡——嗯,那隻貓不知是哪一家的,經常在那座樓頂出現,向這邊呆呆地看,喚它也沒有反應。”狄薇的聲音與動作都輕快了許多。
我把資料攤在小木桌上,以最快速度瀏覽著狄薇的譯文。她說的沒錯,通篇都是埃及人制做貓形木乃伊的事,沒有一點能牽扯到現實世界裡的情節,可以把它視為木乃伊的“製做教程”。
“十萬美金買一份翻譯教程?梁舉到底在幹什麼?”我開始第二次翻閱資料,速度放慢了許多。古人告誡過我們,書讀百遍,其意自現。所以,我習慣性地對於同一份資料反覆閱讀。
譯文中有一個古怪的詞彙,叫做“死亡契約”,旁邊用紅筆重重地標註了一個問號。
“這個詞,原文上寫的是‘與死神籤立契約,然後從它手裡接過種子’,我只是籠統地這麼翻譯過來,卻不明白‘種子’是什麼?難道有人肯用自己的生命去換什麼種子?”狄薇茫然不解。
她雖然是半個“中國通”,但對某些詞彙的特殊含義卻不是很瞭解,至少“種子”一詞,在中國人嘴裡還有另外一層“傳宗接代”的含義。
以上的話,連起來就是——“所有的貓,與死神簽約,然後接過種子,心甘情願地向死神叩拜,並且將靈魂奉獻出來,任由死神在上面寫滿詛咒、憤怒、怨恨,然後進入地火的熔爐,死亡並且重生。”
(第一部《保龍計劃》完,請看第二部《十命妖女》)
1刻在石頭上的奇畫(上)
第二部 十命妖女
1刻在石頭上的奇畫
整篇文字,每個字都認識,每句話都明白其中的意思,唯一令人不解的是,梁舉的用意到底何在?難道是要改行做木乃伊生意嗎?他對著電視裡的‘紅龍’自語又是什麼意思?”
我收攏了所有的資料,指著第二頁最頂上的一句:“巫師給貓形木乃伊注射的‘空氣之蟲’到底是什麼?梁醫生有沒有說過?”
狄薇搖頭:“沒有,他看了我翻譯的文字,只是沉默,什麼都沒說。我覺得,‘空氣之蟲’大概是跟靈魂差不多的東西。古埃及巫師經常告誡平民,說他們的靈魂死後會變成飄浮在空氣裡的小蟲,無比卑賤,做皇帝腳底的微塵都不配。我雖然每天都在查資料翻譯這些東西,卻根本不明白它的用處,總不至於現實社會里還有人妄圖繼續製造木乃伊吧?”
我取出支票簿,簽了一張十萬美金的支票,遞給狄薇。
這些資料到底值不值錢、值多少錢都是未知數,我只希望能讓她心安理得地收下這些錢。
抱著資料離開之前,我順便提到了另一個話題:“梁醫生在給我的電話裡說,他遇到了一個身懷十根脈搏的孕婦,你知不知道這件事?”
就這個問題,相信何東雷已經問過她幾百次,都沒有得到任何答案。
果然,狄薇用力搖頭,同時以一個醫生的科學態度認真回答:“一個人是絕不可能出現十根脈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