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話真可笑。”她說,“我當然焦急了。澳大利亞人也是人類,不是嗎?而且,天知道下一顆隕星會落在哪兒?可能剛好落在我們頭頂!”
他想起波麗許諾要給地球人一個驚喜,心想是不是該向瑪芝莉提及,但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他認真地說:“瑪芝莉,依照統計學,某一個人被擊中的機率是很小的。”
“機率?桑迪,你知道些什麼?你從未在慢速閃電式空襲下生活過,它讓你神經緊張。好了,我們去喝咖啡吧。”他跟著她回到走廊裡。她的態度又緩和下來。“桑迪,抱歉我這麼劈頭蓋臉地吼你。”
“什麼頭啊臉啊的?”問起這個,他又想起另一個問題。“還有,‘閃電式空襲’是什麼?”
她笑了。“桑迪,我總是忘記你才來地球不久。”她說。他們一邊排隊等候進入咖啡座,瑪芝莉一邊向他解釋剛才說的話,她忽然說:“瞧,我們現在還有點時間。你有沒有看見那裡?”
她指著走廊的盡頭,他只看見一扇標著“太空搜尋監測室”的門。“那是什麼?”他問。
“就是門上標的呀。那個地方是他們專門設來密切監視地球附近的太空,監視太空中的一切東西,包括海克利飛船。你想看看嗎?”
房間裡人們正在忙碌著,瑪芝莉壓低了聲音同其中一人交談了幾句,那個女人點點頭,指指一個計算機終端。瑪芝莉坐了下來,眉頭緊鎖地盯著鍵盤看了一會兒,然後開始敲擊密碼。
“我猜一個‘國安’的警察差不多什麼事都會做。”桑迪在她身後說。
“她要是和你在一起,就能做到。”瑪芝莉說,研究著螢幕。“特別是如果她原本就是宇航員出身。看這兒。”
螢幕上一幅影象正在形成——這是一個明亮的、小小的物體,離得很遠,就像一隻盛湯的罐子。
“這是透過紅外線望遠鏡看到的,”他說,“和跟蹤進入大氣層的隕星用的是同一種望遠鏡。你會看到影象上不時有一道光束掃過,別去注意它們,這些不過是地球低空軌道里的太空垃圾,和落在海里的那塊一樣。好了,我再把影象拉近點。”
桑迪瞪大了眼睛。這是海克利飛船,沒錯!它似乎自身在發光。飛船是如此地突兀清晰,他從未見過它這種樣子。船上的每個細微之處都呈現在眼前,當它緩緩地轉動時,甚至從太陽那兒折射過來的光,甚至飛船外殼上原先放置桑迪他們那艘登陸船的淺淺的痕跡都看得見。
“我不知道你們從地球上看得見海克利飛船。”他木木地說。
“天哪,我們當然能看見你們,”她生氣地說,“你以為我們是無知的野人嗎?我們監視你們將近有兩個月。”
“兩個月?”
她做了個不耐煩的手勢。“我們不能進入太空不等於我們不能監視大空。兩個月前他們按慣例搜尋太空時,發現了伽馬射線。發出射線的物體明顯移動得很快,他們很自然地就跟蹤上了它。我想這些枷馬射線來自你們的發動機。”
她又按了幾個鍵,影象變得更大了。“你們的飛船當時還在黃道面以外,離地球有10億多公里遠。起初我們得不到清晰的光學影象,等你們繞過了太陽,我們就用雷達跟蹤上了你們。”
“雷達?”
“我指的是霄達射線,”她解釋道,“我們把它們投射在物體上,然後接收返回的射線。”
“噢,”他說,滿意自己總算有一點弄清楚了。他點點頭。“清泰奇·羅說收到了來自地球的一些射線,可海克利人不知道它們是什麼,因為裡面沒載什麼資訊。”
“發出去的射線是沒載資訊,”瑪芝莉表示同意,“但透過返回的射線我們可以清楚地看見你們。後來我們用光學儀器也能看見你們了,至少紅外線天文望遠鏡可以。你們的飛船在近日點吸收了大量太陽的熱能,以至於它在太空中就像一隻燈泡似的顯眼。桑迪?你看見飛船一側的那些凸起物嗎?它們是做什麼用的?”
他瞅了一下螢幕。“那兒五個一排的東西嗎?它們也是登陸船,飛船上總共有六艘登陸船——你可以看見有一隻少了,就是我們的。”他瞪視著她,“你們一直在監視我們?”
“當然了,難道你們不會這麼做嗎?”她耐心地說,“我們一直緊緊地盯著你們,還監聽各個波段,想知道你們是否會發個訊號讓我們知道你們是誰。可你們沒有。”
“哦,”桑迪歉意地說,“這是因為元老們不能確認你們是什麼樣的人。”
她聳聳肩。“我們對你們同樣不能肯定。登陸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