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呢?”
“那就等死唄。”胡桂揚笑了,“老實說,這顆腦袋天天懸著,我都累了,真能跟其他兄弟一樣,倒下休息一輩子,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雖然剛才替胡桂揚說話,袁茂現在還是難以相信,“你他媽……你真要尋死的話,還帶著我們兩個幹嘛?陪死嗎?這回就算讓你躲過去,以後呢?”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先讓我睡一覺,啊真是困了,上門的軍戶不超過一千人,別叫醒我,出去吧。”
袁茂和樊大堅只得退出,在門外,老道說:“別多想了,像他這種混蛋,死了無聲無息,不死總能折騰出點事來,咱們就當是賭博了,孤注一擲,反正死活都是他,咱們不如早做逃出通州的準備。唉,早知如此,你應該將鳥銃帶出來。”
“我一去西廠,鳥銃就被扣下了,怎麼帶出來?”
樊大堅搖頭,“你不如胡桂揚,我也不如,咱們是正常人、怕死的人,走吧,把咱們的馬備好。”
兩人真的去做逃跑準備了。
屋子裡,胡桂揚喝了一杯茶,起身走到床邊,合身躺下,閉上眼睛,卻沒能睡著,抬起左手,發現它抖得跟篩子一樣,不由得輕聲道:“我真要死在這兒了?早知道……”
胡桂揚嘆息一聲,若是提前猜到會惹出這麼大的麻煩,他照樣不知道該怎麼做,只明白一件事:義父趙瑛以及諸多兄弟,肯定不會走到這一步。
盯了一會手掌,他罵了一句髒話,轉身閉眼,這回真的睡著了,還做了許多莫名其妙的夢,平生認識的人亂入亂出,甚至夢到何三姐兒與義父趙瑛開懷暢飲,誰都不肯搭理他。
他被推醒了,睜眼看去,外面天還亮著,樊大堅正用驚恐萬狀的目光看著他,“就要來了。”
“誰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