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喝西北風啊啊啊?!
而且——
金虔細眼瞄到左邊——
一對青年男女沐浴在皎潔月光之下,嘖嘖,看那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姿勢,貌似正在談情說愛……
細眼又撇到左邊——
一個小夥子正舉著一支荷花送給對面的姑娘,嘖嘖嘖,八成是在表白……
顯然今夜這汴河畔就是談情說愛的風水寶地人滿為患啊——
細眼又移向面前筆直如松的藍影,金虔暗歎一口氣。
話說貓兒大人啊,您大晚上的跑到這兒來作甚?若是您一個不小心多釋放了幾分荷爾蒙,一不小心驚了嚇著甚至拆散幾對花前月下的鴛鴦,哎呦呦,那可就罪過大了啊啊!
“金虔,你——”前行的藍影停住了。
“呃?”金虔抬頭。
但見展昭直直站了片刻,回身望向金虔:
“你可喜歡此處?”
“哈?”金虔四下張望,這才發覺自己竟是不知不自覺跟著展昭來到一處十分僻靜的所在,放眼望去,四周竟是悄然綻放的純色茉莉花叢,幽香馥雅,盈盈素月。
皎銀清輝之下,茉莉花葉如月華碎綴,藍衫青年靜靜立於其中,眸若澈泉,面似瓣玉,朝自己微微一笑,霎時間,萬物俱靜——
金虔頓時傻了。
展昭黑澈雙眸定定望著眼前之人,向前一步,略探身貼近金虔,手腕一翻,顯出手掌中心一朵小小的茉莉花。
“金虔,這茉莉……”
眸光漸漸柔和,淡淡紅暈浮上俊顏。
“送——”
金虔細眼赫然繃大,口中卻突然冒出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名字:
“白五爺?!”
緊接著,展昭就聽身後傳來一個十分煞風景的耳熟喊聲:“臭貓、小金子,五爺我可算逮到你們兩個了!”
“咔吧”一個碩大的十字青筋爆裂在展昭額角。
“你們兩個不講義氣的傢伙,居然陷五爺於水深火熱而不顧!”
一個頭頂冒著呼啦啦火氣的白耗子竄到了展昭和金虔面前。
但見此時的白玉堂,衣衫凌亂,髮絲亂蓬,哪裡還有“風流天下我一人”的風采,倒像是從什麼洪水猛獸手中落荒逃出一般。
“白五爺……”金虔抹汗,“您怎麼成了這般尊榮?”
“白兄不是在相親嗎?”展昭不動聲色收起手中之物,轉身望向白玉堂,冷聲道。
“臭貓你還好意思說!”白玉堂暴跳如雷,“你見死不救落井下石,害得白五爺一人面對那些如狼似虎貌若夜叉的女人——”說到這,白玉堂幾乎咬牙切齒。
“噗!”金虔噴出一個怪聲。
“白兄家事,展某不便插手。”展昭俊臉上都能刮下好幾斤冰渣子。
“你、你你!!”白玉堂跳腳,唰一下拔出畫影,“臭貓,我今日不打得你滿地找牙我就不叫白玉堂!”
展昭扭頭:“展某沒空。”
“展、小、貓!”
於是,在曖昧叢生的汴河畔茉莉花叢中,一貓一鼠開始了例行的鬥嘴劇情。
金虔愣愣站在一邊,抬頭看看夜空,嗯——皓月當空,流光溢彩……
瞅瞅旁邊的茉莉花叢——
暗香浮動,曖昧叢生……
此情此景,有一詞可表:花前月下。
回想這一晚上貓兒大人的反常舉動——
一路說要巡街,結果卻是去了浮白居吃飯——
而恰好白耗子就在隔壁相親……
來到汴河畔吹冷風,還找了這麼一個絕佳的幽會聖地——
而恰好白耗子就追來了……
嘖嘖,這世上哪來那麼多恰好,若這些都是某貓特意安排的話……
啊呀呀呀,原來如此!!
這一瞬間,金虔突然就悟了。
轉向展昭的細眼中隱含了深切的無奈。
貓兒大人,悶騷也要有個限度啊!
想到這,金虔長嘆一口氣,走到了還在鬥雞眼的二位成名俠客當中,定定一站,望向展昭:
“展大人,屬下明白了!”
展、白二人同時怔住。
“展大人的願望就是屬下的願望,展大人的心意就是屬下的心意!”金虔舉手握拳。
“什、什麼……”展昭筆直身形打了個晃,一雙貓兒耳朵頓時通紅,“金、金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