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展大人稍後片刻!”金虔一本正經一抱拳。
展昭眉頭一跳,不知為何突然有種詭異的不詳預感。
“小金子,你說什麼呢?”白玉堂一臉納悶。
“五爺,您就站在這,別動。”金虔繼續一本正經囑咐白玉堂道。
然後,金虔就在二人不解的目光中,掏出一個大包袱摘了一堆茉莉花塞了進去,然後從腰間的布袋裡掏出幾個瓶瓶罐罐一頓搗鼓,最後將合成的一個小瓷瓶塞到裝滿花瓣的包袱裡。
“金虔?”
“小金子?”
展白二人愈發不解。
但見金虔朝二人露出一個胸有成竹的自信笑臉,豎起手指數道:“三、二、一、起!”
就聽“嗖”的一聲,那裝滿花瓣的包袱被一股氣流衝上半空,“啪”的一聲爆開。
如墨夜色中,純白茉瓣紛舞天地,幽香灑玉,翩若飛雪,落在一藍一白二人的袂角鬢間,竟似在這一俊一雅兩位男子的周身縈繞璀璨熒光,熠熠生輝。
展昭、白玉堂愣愣望著這罕見的美景片刻,不禁同時望向金虔。
但見飄飛花瓣之間,金虔黑髮拂動,細眸中光華流轉,笑意盈盈,竟是無限惑人。
展昭喉結滾動兩下,深邃眸光定定將金虔細瘦身形層層籠罩。
白玉堂愣愣看著金虔,一時間好似神遊天外。
二人就這般默不作聲望著金虔許久,直到金虔打破了沉默:
“展大人,您可還滿意?”
“什麼?”展昭猝然回神,發出的聲音卻是有些暗啞。
“咳,展大人您就別跟屬下打哈哈了。”金虔兩步來到展昭身側,壓低聲線道,“您今日費盡心思花費大筆資金不就是為了和——”說著用目光示意了一下旁邊一臉恍惚的某隻耗子,“共度七夕良宵嗎?”
夜風狂掃,花香猝然消逝。
展昭冷冷轉過眸子,面無表情盯著金虔:“金兄剛剛說什麼?!”
一把寒氣凝結的具象化冰刃橫在了金虔的脖子上。
金虔石化。
難道自己猜錯了了?!!!
“小、金、子!”白玉堂環抱雙臂站在金虔身後,冷森森道,“你剛剛說、什、麼?!”
“哈哈,二位還真是心有靈犀連臺詞都一樣啊……”金虔僵硬的後半句在展昭的冷煞寒氣以及白玉堂的飛刀桃花眼中銷聲匿跡。
“金校尉,明日學一套新劍法!”
“小金子,明日五爺親自指導你武功!!”
“嗷——————!!”
*
深夜時分,開封府夫子院首席主簿房內,公孫先生左手翻閱一疊厚厚的賬冊,右手噼裡啪啦打著算盤,大約一炷香時間後,公孫先生捻鬚淡淡一笑,執筆在賬冊首頁款款寫下:
昭月衫,盈利三百五十八兩;
昭玉香脂,盈利四百二十兩;
昭春茶,盈利八百三十六兩;
剛寫到這,公孫先生突然停下筆觸,頓了頓,起身走到窗前,輕輕推開半扇窗戶,一雙精光流轉的鳳眼盯著對面房間。
但見某校尉房間的窗扇悄然開啟,然後,一道身影從房中跳了出來,宛若三兩棉花落地,觸地無聲。雖然夜色已深,但藉著盈盈月光,還是不難辨出此人一身藍衣甚是眼熟。
待看那藍衣人悄無聲息回到隔壁廂房,公孫先生無奈淡笑搖頭,合窗落座,繼續書寫剛剛未完成的工作。
*
晨曦如金,秋露滑珠。
清晨時分,開封府還沉浸在一片寧靜之中,忽然,夫子院東側第三間某從六品校尉的廂房內傳出了一聲鬼哭狼嚎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
剛剛起身的公孫先生被驚得打翻了洗臉水,隨便披了件外衣就衝門而出。
待到門外一看,某校尉的房門口已經早已聚集了一堆人。
王朝馬漢張龍趙虎守在外圍,卻是無法再近半步,而在某校尉廂房的大門口,一紅一白的二人好似貼錯門神一般,冷目相對。
“臭貓,你讓開!”
“白兄,怎可亂闖他人寢室?”
“小金子定是出事了,臭貓你讓開!”
“展某自會……”
“咳咳,出了何事?”公孫先生撥開人群,走到展、白二人面前問道。
話音未落,就聽門板吱一聲響,某校尉拉開門板探出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