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寄存的幾本書,便沿著長長的樓梯向一樓出口走去。
圖書館向左就拐上東西主幹道,然後向東再走50米,盡頭就是學校的南北幹道,剛好形成一個T字路口。往北走是人員密集的食堂和學生區,向南走是相對安靜的教工生活區,而伊諾兒走的方向也正是教工區。
兩旁高大的桂花樹散發出甜甜的清香。我緊走幾步,很快趕上了伊諾兒,她微微回頭,一笑間的容顏硬生生讓我的呼吸一窒。(陳浮兩個不約而同的撇撇嘴)
‘你找我?’她說
‘是的。’我努力使自己靜下心神
‘那本書?’她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狡黠
‘對,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書?’我的目光打量她一番,文靜柔弱的她怎麼也不像練過武的人。
‘難道只許你有,就不許我有?不用亂猜了,我對上面的東西沒興趣,所以才拿來送人’
‘送誰?’我話一出口就後悔了,不自禁的用手裡的書敲了一下腦袋,書都在我手裡了還問,昏了頭了。
她歪著腦袋,一雙大眼睛眨呀眨的,似乎在饒有興致的看一件有趣的事。然後目視前方,繼續漫步。而我腦袋裡亂糟糟的,實在想不通家傳的古籍怎麼會又冒出一本,就一直像尾巴樣墜在她後面。
‘你怎麼一直跟著我?’一輕一重的腳步聲在花香鳥語的林蔭道上響了五分鐘後,長髮輕甩,一雙大眼睛又轉向我
‘我……。’當時我窩囊了半天沒想起如何回答
‘是不是等著我對前幾天的事情,對你說謝謝呢?’她一臉的似笑非笑。
‘不是…。不是…’我趕緊否認,腦袋擺的跟撥浪鼓似的。
‘那我怎麼發現這幾天有個人整天在圖書館出沒,不像去看書,反而像在找人呢?’清澈的眼神看的我心裡直髮虛,就像做賊被抓個現行一樣。而從那天起,直到後來她不辭而別那一刻,我始終都認為她就是我肚子裡的蛔蟲。
‘沒有……。。沒有…。。’我當場立時否認,趕緊轉移話題。
‘我們家世代習武,祖上傳下的書與你給我的一模一樣,所以……’我鼓足勇氣抬頭直視她的面龐。
‘那你說究竟是誰偷誰的呢?’伊諾兒烏黑的眼眸一轉,修長的手指在所抱著的書本上有節奏的彈了幾下。
‘不,不是偷,我家的那本還在我爺爺枕頭底下藏著呢!’我趕忙說。
‘我只是想知道,你怎會送我這本書,而且你似乎很肯定我識得這本書?’
伊諾兒嘴角一翹,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害得我差點撞上。
‘我說了,你相信嗎?’
‘信,我信…’我忙不迭的回答。(講到這裡,身旁的兩個傢伙又是一臉的不屑)
‘我還沒說呢,你就信’面前的女孩似乎變了個人,我的直覺告訴我,冰雪初融,說不定春天已經不遠了。
這時候,她彷彿看透了我的內心,狠狠的橫了我一眼,頓時把我心底的竊喜給堵了回去。
‘我們是世交’她幽幽的說了一句,眼睛認真地注視著我
‘世交?’我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
‘你怎麼知道?’我問道
‘還記得在游泳館我詢問你姓氏嗎?’伊諾兒問
‘當然記得,當時我還納悶,學校裡沒人知道我本姓李,咱們又是第一次見面,你一下就把我問傻了’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那是因為你的外貌像極了你的一個先輩,後來你又出手助我,再加上你看到那本古籍的反應,我就肯定你是李家的人。’面前的女孩一副運籌帷幄的神情,又多了一份可愛。
‘怎麼樣,我對你瞭如指掌而且這本古籍你有一本,我也有一本,咱們算不算世交阿’伊諾兒黑眼珠滴溜溜亂轉一通,盯著我問。
‘看來確實如此,我回頭再問問我爺爺’我回答道。
且不論我內心有親近伊諾兒的意圖,從事情的發展來看,我家跟伊諾兒家肯定有關聯甚至淵源極深。照伊諾兒講的,她將我錯認他人,說明她們家肯定有我某位先輩的畫像,而在過去,一般受過別人大恩的人才會將恩人的形象託人畫下來,置於中堂,定時敬拜,古人稱為‘立生祠’。
事後,我打電話給爺爺,老人說我們的上幾代先輩有不少是遊戲人間的俠士,有時仗義行俠救助他人後,機緣之下,多少會留下些武技習練方法,而伊家就可能是其中之一。正是基於爺爺的這種判斷,他對大學時我與伊諾兒的交往始終持積極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