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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鷹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這些旗人,可得著大便宜了,搶著來送鷹,吉林和黑龍江的舵主也送來了一些,看來是足夠用了。”

“好,讓咱們的鷹領著,好好訓訓,要像軍隊一樣,殺氣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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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東過客 第一章(10)

慕雨瀟說完,閉上眼,猛吸一口煙,一縷藍煙從煙鍋子上飄逸地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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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東過客 第二章(1)

國子秦撿了二十塊錢,不但高興,還覺得是個好兆頭。昨天,“滿人夜社”來人通知,說是要舉行吹城儀式,讓滿人都去參加。國子秦想,這可是個露臉的機會,不能穿得太寒酸。他相中了一個褂子,要二十塊錢,他猶豫了半天,沒捨得買,二十塊錢可是一斤大煙土啊。可現在卻碰上一個大傻子,白送給他二十塊錢。他從市場出來,轉身就去買了褂子,穿在身上頓覺神氣不少。

這天早上,國子秦天沒亮就爬起來,對著鏡子好一陣打扮,鬍子剪了,看上去很威嚴,頭上抹了油,梳得一絲不苟,他尤其對那件新褂子特別滿意,好像有幾年沒這麼光鮮了。

國子秦所住的宗室營是一個特殊的所在,在瀋陽城和努爾哈赤的陵墓間,方方正正的土牆圍起一個獨立王國。圍子裡有七八十套房子,每套房子是一個四合院,院子規模、形狀都一樣,門臉和房間也無二致。這裡住的都是在京城裡犯罪的皇親國戚,也就是那些被稱為“黃帶子”的人。按大清律,皇族犯罪是不能被殺頭的。可犯了罪畢竟還是要有個說法的,於是,該拘的拘,該過堂的過堂,隨便再判個什麼罪名。然後,類似今天的保外就醫似的,人從刑部大堂爬起來,抖落身上的枷鎖腳鐐,衝著滿天的豔陽和滿天的皇恩浩蕩,打一個響亮的噴嚏,挺起胸,從從容容地走回家,換一身鮮亮的衣衫,再從從容容地走到被打或被殺的人家門口,坐在對面的小食攤上,敞開衣襟,悠動起二郎腿,清清亮亮地喊一聲:“來碗涼粉,綠豆的!”

類似的場面在大清朝的北京城裡屢見不鮮。就是在滿人最感自豪的康乾盛世,也時常可見這樣的“黃帶子”,手裡託著鳥籠子,肩頭趴著一隻黃眼或藍眼的老鷹,一步三晃地專往人多地方擠,一邊擠還一邊喊:“都躲著點啊,好幾天沒殺人了,別濺一身血!”

對這樣的流氓無賴似的“黃帶子”,京城人恨之入骨,可又拿他們沒有一點辦法,那頭頂上的“皇字”誰能惹得起啊!大概是皇家也覺得這國體上的爛瘡實在太難看了,於是,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這些“黃帶子”連家帶口地統統被趕出了北京城,在千里之外的盛京安下營來。名義上是佑護祖陵,看守龍脈,實際上就是被流放了。

他們住的地方,“黃帶子”們自稱是“宗室營”,可當地的老百姓卻管這個地方叫“罪城”。

離祖宗近了,離皇帝遠了,活著的皇帝管不著了,死了的祖宗就更沒辦法管了。他們每年照領皇家的俸銀、糧餉,卻沒任何事可做,墳墓裡的太祖皇帝、太宗皇帝雖然近在眼前,但死人是既不需要他們陪侍,也不需要他們照料的。盛京將軍府倒是負有管理這些人的責任,但哪一任將軍也不敢去撩騷這些皇家混混,他們府上的看門人也許都比這將軍的品級要高呢!

於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這些“黃帶子”在山高皇帝遠的盛京越發地無法無天。他們抽大煙,逛窯子,巧取豪奪,草菅人命,霸人田產,搶人妻女,把個盛京城攪得是昏天黑地、烏煙瘴氣。對闖關東來的關里人,他們擺足了高貴血統的架勢,在他們的眼裡,這些下等的南蠻子北侉子,天生就是奴才,天生就是吃屎的狗,他們想打就打,想罵就罵,想殺就殺。誰要是不幸成為他們家裡的下人,抬轎的得戴上馬籠套,做馬童的要在辮子上續接一根狗尾巴。有一箇中過舉的德州人,攜妻領子來到盛京,滿以為自己滿腹經綸,總可以在盛京衙門裡找份體面的事兒做。沒想到,在大街上走著,就被一個“黃帶子”撞上,就因為他的腰身挺得直了點,脖子揚得高了點,不由分說,一頓鞭子就把他抽進了宗室營,在辮子上拴了一根超長的狗尾巴,被人踩在腳下,上馬下馬,推過來踢過去。舉人羞憤至極,自感斯文掃地,辱沒祖宗,一頭撞死在大門口的石獅子上。據說,那人死的那天,連老天都動了怒,夜裡降下一場天火,把那“黃帶子”一家二十來口人全都燒死了。

關東過客 第二章(2)

如果說,現在關裡漢人對關外滿人的仇視、牴觸,都是由這些“黃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