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造成的,未免有失偏頗,但起碼可以說,在關里人闖關東的程序中,這些“黃帶子”沒起好作用,不少關里人看見他們就怒目噴火,恨不得生啖其肉。
花小尤就是在這宗室營中長大的,她的爺爺就是被從京城裡趕出來的皇族混混,她的父親、叔叔、哥哥都曾是盛京城裡橫行霸道的“黃帶子”。
清朝末年,“黃帶子”被削去俸祿,不得不開始自食其力。其實,他們所謂的自食其力,就是靠變賣祖宗留下的田產珠寶過活,那時節,盛京的當鋪和小津橋的市場裡常見這些“黃帶子”的身影。到滿清政府垮臺,家裡的存貨已經倒騰得差不多了,宗室營裡也開始有人靠舉債度日,也常常有的人家吃了上頓沒下頓。而且,他們把守的龍脈被人挖了礦洞、淘了黑金,他們佑護的祖陵也成了強姦犯經常光顧的場所。但就是這樣,“黃帶子”也少不了隔三差五地穿著僅留下的一件光鮮衣服到盛京城裡去晃晃,但去的更多的地方是茶館,一壺茶、一碟瓜子,一坐就是一天。天擦黑兒時,從茶館裡出來,餓得腳跟發軟,卻一個接著一個地打著飽嗝兒,一張臉也不知是怎麼弄的,紅撲撲的,油光光的。
這種情形,國子秦也有,只不過相對少一些。他有一個朋友,叫關屏山,家裡是城中數得上的富戶,他缺錢就找關屏山借,關屏山從未捲過他的面子,錢拿走,連個借條都不用打。
仗著身後有個關屏山,國子秦的身板沒軟下多少,在宗室營中說話還有點分量。去年,老營頭死了,大家就推選他做了營頭,沒有俸祿,只是張羅張羅為大夥做些事情。
國子秦收拾停當之後,便來到營中的大街上,在老槐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