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妹還真得使君信重啊!
若木便是虞書的字,三年前就舉孝廉,被徵召到洛城為侍郎,如今已經是州牧下屬主薄。身份貴重。而據說,那位夫人虞銀,便是虞書的妹妹了。
把事情交待了下去,範貞這才吩咐車架,向著那些遠道迎接的下屬而去。
在那些下屬拜見過州牧之後,方才簇擁著州牧車架,浩浩蕩蕩的向著雲州城而去。
新官上任,各種宴飲。應付接見手下各路人馬,鬧哄哄的一直到入更之後,方才停歇下來。
範貞這才記掛著夫人的身體,在下人引領之下,來到了州牧府後院之中。
這府上的管家賠笑著:“使君。原本雲州沒有州牧,因此沒有州牧府邸。這是刺史府邸,讓州牧住進來。卻顯得委屈了……”
雖然刺史和州牧手中的權力看起來差不多,但是一個只是六百石的吏員。名義上是監察州郡之事。不說比郡守了。便是比縣令的官職都要低一些。
而州牧,卻是正兒八經的一州之主,銀印青綬的上官大吏。這般說起來,住在刺史府邸卻是有些委屈。
不過,範貞聽了。只是淡淡一笑,其實這刺史府邸佔地足有十多畝之多,外表看起來不太顯眼。但是其中卻都十分精美。
莫要說範貞在洛城的府邸比不上了,就是許多朝廷上卿的府邸也都通通比不上。
就來到一個單獨的正院之中。一色的青磚鋪地,入於堂上,就見著鋪著油光發亮的地板。虞書正坐在外堂之中發呆。
範貞見了,忍不住笑道:“阿書,都是六百石大吏了,怎麼還有這般呆氣?”
虞書抬頭一笑,歡喜叫道:“含章……使君,小銀……夫人她有喜了!”
範貞正想打趣虞書兩句,忽然聽到這句話,心中猛然一震。饒是這兩年養氣功夫漸深。這刻聽到了,也露出狂喜之色來。
“快快,讓我去看看!”
“大夫還在看病……”虞書還沒有說完。就見著範貞已經急衝衝的衝了進去。
虞書一笑,心中想著,連我這個去年才成親的,都已經當爹了。不過,我記得含章已經有了兩個兒子了啊?雖然都是庶生子……
和那位李家小姐成親三年多以來,一直都沒有懷孕。便是那天子娶了皇后,也是五年都沒有生子。
皇家一向子嗣艱難,歷代生養皇子都是困難之極。也不奇怪。要不然就沒有外戚當政的傳統了。
但是範貞家的一直都沒有懷孕,就讓人眾說紛紜了。許多惡意中傷的。乾脆就直接說起李家姐妹都是不能生育的母雞云云……其中就不知道藏著多少惡意和陰謀詭計了。
想著此處,虞書也有些不寒而慄。心中暗自嘆息。想著不知道當初把小銀送給含章是對是錯。誰也沒有想到,含章娶的正妻居然如此有來頭!
也不提虞書的胡思亂想。範貞衝入房間之中,頓時驚動了大夫和侍女們,紛紛行禮,亂糟糟的叫著:“拜見使君……”
“恭喜使君!”
虞書含笑點頭,問了幾句病情。那大夫甚有眼色,說了幾句討喜的話,就趕緊告辭而出。其他的侍女也不是笨蛋,紛紛離開,房間之中,一時間就安靜下來。
虞銀的臉上帶著一層淡淡的笑容,充滿幸福,摸著肚子。她已經替範貞生過一個女兒,這是第二胎了。
“給你的玉佩,一直貼身帶著吧?”範貞來到床前,輕輕拉起虞銀的手,輕聲問著。
“貼身帶著呢,你又不是沒有看到過……睡覺都沒敢拿下來……”虞銀笑著,從胸口摸出了一塊玉佩來。
範貞哈哈大笑:“好好,真是吾家麒麟兒。等著日後出世,吾就給他起名叫做範易。”
虞銀臉色唰的一下子變白:“使君輕聲,這話傳出去,我母子的性命……”
範貞大怒,卻壓低聲音說著:“你放心,沒人能夠害得了你們!”
說是這般說著,但是聲音還是不由自主的壓了下去。
這大家族和皇宮之中一般,為了爭寵爭嫡,一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而他正妻來頭又大,勢力又強。真的一個疏忽,害死虞銀母子,卻也並不奇怪。
便是在這數千裡之外的雲州,範貞都不敢保證,自己身邊有著多少人是李氏的眼線了。
“你只管放心,將養身體。好好把孩子生出來,我讓阿書照顧你們母子。這裡畢竟是雲州……”
“是,”虞銀帶著一點溫柔的笑意,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說著:“我想家了,想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