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下課後都有工人揹著藥桶來消毒,弄得人心惶惶的,聽說北京、內蒙古等學校放假了,許多學生與老師下課後都在議論放假,並說不定什麼時候開學,最後政府命令我校不準放假以減少流通,並要我們加緊學習科學文化知識以報效祖國,許多學生聽後立即想回家一趟,不敢坐公交車怕被傳染,都想辦法借腳踏車。
這一天頭暈很輕,只有在什麼也不想時才會隱約感到。
在這裡看病又須花很多錢,況且沒人敢進大醫院,就決定先忍著,明天回家再看,我用這一天症狀很輕的時間來好好學習。晚上在下第二節自習後少康來找我,我們晚上有三節自習,每節50分鐘,前兩節之間休息10分鐘,後兩節之間休息20分鐘。
少康喊我的時候大班門口大呼小叫的,我很不情願的出去,他立刻就要扒我的脖子,我躲開了,說:“你就不會趕快好好學習嗎?現在有非典影響了別人的情緒,咱倆個就不怕敢到外面餐館吃飯,今天我的病狀好了,我們要趁這個機會考上本科。”
“你說的太單純了,像個弱智說的,每天都是本科本科的,你若是考不上本科才算是虧了。”他掏了兜,轉變話題道:“看,我的通行證。”
“你不在外面住咋會有通行證?”我接過來,“哈,兩張,沒一張寫的是真名,你叔給你辦的嗎?”
“哇操,你沒一點腦子呀,我叔,我叔知道就給我沒收了,你給我照片,想要幾張我給你辦幾張。”我們走著說著。
“我有,我不佔你的人情。你看你的樣子,以後你喊我時老實點,”我感到不太得當,補充道,“就是說叫你文靜點。”
“大哥,我汙染你的形象了吧,我以後再也不去找你。”他到化學老師開的代銷部裡買兩個雪糕。
“我有病,我不能吃,”我反對著,但最後還是接了下來。
二十九日,我與胡英回家了,胡英是借別人的通行證出的校門,只拿個證往身上一掛就行,門衛根本不會趴在每個人身上去看照片,許多女生就把證掛在腰間的鑰匙鏈上。
回家後找劉醫師給我看了病,劉醫師說很快就會好的。我還到山上照了一卷相片,才又來到學校。
五月一日中午少康來找我,並問我這兩天上哪兒去了,他一直在找我。我與少康一塊去沖洗相片,結果不知什麼原因一張也沒有洗出來。我知道是什麼原因卻沒說出來:那就是與少康在一起比較晦氣,處處令我不順,我心裡很不高興。
我們走到郵局時,我買了一張賀卡,少康問我:“你買這幹啥,我屋裡一堆呢,過年時我準備給女生送的,結果送出的沒有計劃的多,就積壓了。”
我說:“今天是五一節,我忽然想到我的啟蒙恩師吳老師,我真擔心今年會不會辜負他,不管辜負不辜負,總得送上我的祝福吧!”
“你一定會成功的。”他口是心非道,“從今天開始,我也一定向你學習,今年考上大學。”他說話時還繪聲繪色。
他又繼續道:“你要有氣質點才能吸引女孩注意,不要這樣太軟弱,要適當發點脾氣,媽的,誰敢咋著你呀,有哥們我在這,以後我得好好調教調教你。”他又看看我,“你還得打扮打扮,這衣裳不行,我送你一件好衣裳,一百多的。”
我差點笑出來。
他領我進了一家名牌時裝店,裡面的衣服有的花裡胡哨,有的深沉古板,但都價格不菲,我想這裡的衣服一定可以殺去一半的價,少康卻說這裡的衣服不還價,屋裡有一張碩大的鏡子,我在鏡子裡的形象與時裝相比果然齷齪不堪。
少康低聲對我說:“今天我不慌給你買衣服,我先教你如何與人交際。”
我說:“我就沒準備叫你給我買衣服。”
他對店員說:“老闆,把這件衣服取下來試試。”
他試過之後,讓我試,我試過之後他又在試另一件,他邊試邊與售貨員講這衣服的布料、特徵、最新款式。售貨員彷彿遇到知己一樣眼睛一亮一亮地又補充了些質地、售量、價格。售貨員說這衣服就是照著你做的,他說是的,怪合身的,售貨員說算我賠本賣給你,他說讓售貨員給我找件新款的。售貨員就給我找了一件兜不兜的地方、縫不在縫的地方的衣服,並說我穿上這衣服可以煥發青春。我說我喜歡寧靜淡雅的,售貨員立即給我找一個樸素單純色的,說我穿上會更襯托我的內在氣質。結果我試了三件,他試了六件,如果我們試下去的話就會發現,衣服都是照著我們倆的身材定做的。
我倆決定走了,少康誠懇地對售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