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康也為那件事感到不公,給他歷史上添過傷疤。他說那次是他在眾多打架次數中唯一一次不是因為男女關係而戰,那次完全是為了義氣出面來幫朋友,卻對他有這樣的宣判,讓他從此不再相信友情。
許多天之後少康會對我說他不相信友情是胡侃著玩的,讓我不要聽他的嘴而要聽他的心。他說他的朋友中特別是我…要是看中了哪妞,如果誰敢來跟我爭,他會為我而奮戰,而且他還會領來一幫子弟兄。
吃完飯時我要付賬,他一把攔住我,動作有些誇張,並且帶有怒氣地說:“你這不是在扇我臉嗎?說過我請你的,怎麼還讓你掏錢。”
我不屑於這種爭辯,他付完賬後還跟著我走,我想:不是吃完飯了嗎?你也請過了,還會有什麼呢?便說:“我頭疼,我得回去睡覺了。”
他說:“你越睡越頭暈,你頭疼,出來轉轉散散心就好了。你應該多玩些,就把頭疼忘了。”
我無話可說,低著頭向前走,他還說些痛快玩一次能消除疾病的話,他就不知道我跟他在一起能痛快地玩嗎?
我說:“我能不知道嗎?我比你懂得散心,可為啥還頭痛不好?”
“我看你過的可愉快呀!”他說。
“我與保兒把天中城這一帶轉過多遍了,什麼南海寺,宿鴨湖,天中山,悟穎塔及梁祝故里哪個沒去過幾十遍?”
“這些天你咋沒與保兒到處去轉?”
“快高考了,我開始好好學習了,用保兒的話說就是不知是我從良了還是犯賤了。”
今天他一定要看看我住在哪,無論我跑題近題都攆不走他,我現在也不好意思硬拉下這個臉讓他滾開。
我所租房子的房主是一個老婦人和一個老大爺以及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兒子。這老大爺對人特誠懇,只是老婦人不准我大聲喧譁,不准我在院內洗衣服,不準夜晚十一點後還亮著燈(我們夜晚十點下自習),兩天內只准喝半瓶開水。
她最大的特點是愛管閒事,第一天住這時,她笑著問我:“叫啥?”
“姓夢。”
她笑著問:“家是哪兒的?”
“在天中的西南部。”
為了進一步弄清楚,她問:“什麼地方的?”
“天中與外縣交界的地方。”
她笑著問:“你不是天中人?”
“是,只不過離天中城比較遠。”
她笑著問:“有多遠?”
“一百里地。”
以後就很少見到她的笑容,直到秀麗的出現。
她的兒子整天西裝革履,對我不屑一顧。
進屋之前,我對少康說:“你不能在那裡大聲說話,而且要裝得唯唯諾諾。”
少康說:“我在這方面最在行,在我叔那以及那些老師們那裡我都是這樣。”
我們迎著婦人難看的臉色走進我屋裡,少康拿起茶瓶要喝茶。
我說:“不行,這開水我今天還要用來洗頭,你喝完了,我就無法洗頭了,”我奪過茶瓶放下。
少康說:“現在都快夏天了,你還不用涼水洗頭。”
“你不知道我頭疼嗎?我天天在感冒。”
少康又說:“我喝點咋了,你今天頭疼,到明天再洗吧,也*天會好的。”
我說:“今天陰曆廿六,是個好,明天沒好了,我還得再等幾天。”
這句話把少康氣得坐到床上又站了起來,說:“我走。”然後他真的走了,我也沒送。
看到院裡的石榴樹,我瞬間感到無事可做,好久沒與保兒在一起看星星,爬悟穎塔了,我到底是從良了還是犯賤了,我倒杯開水,吃完藥後睡下。
睡醒之後,該去上晚自習了,我在院裡涮牙,婦人出來說道:“別在院裡涮牙,吐得滿地都是沫子,到院外面去。”
晚自習時王老師說城裡面的學生和不是城裡面卻在校外租房子的學生來登記一下,由於非典,明天要封校,凡是登記的學生需交上來一張照片,由校方發一張通行證。
第二天來上早自習時門衛已經開始讓憑證出入,我們班的證還沒發下來,最後困在大門外的十來個人都是我們班的。樺楠已經上前說過幾遍我們班的證沒發下來,門衛說這是規定。我很想上前去說雖然我有些頭暈、發燒,但也不是非典,你讓我進去吧。我們只有等待。蒙在人群中很不惹人注意。
不久王老師急匆匆地跑來把我們領進校內,當天我們就辦好了通行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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