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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團員女知青莫測高深地沉默著。那男知青因出現了僵局而冷笑。

王小嵩:“我不是還算一票嗎?”

眾人目光都轉向了他。

那男知青迫不及待地問:“你選誰?”吳振慶等心有所慮地望著他。

王小嵩說:“我——當然選王小嵩戰友啦!”

他高高舉起了手。吳振慶等不由得笑了。

團員女知青和她的同盟者交換了一下惱怒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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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輪 第三章》8(1)

小河邊,黃昏。吳振慶在不停地打水漂。好友們在繼續對他進行指責。

徐克憤憤地說:“父母們怎麼希望的?希望你像老大哥,照顧我們幾個是不是?可你自己卻先摔了一個大跟頭!你說你要是被打成了反革命,讓我們向你爸爸媽媽怎麼交待?還老大哥個屁……”

韓德寶說:“可不,你要是真成了反革命,我們都難做人!跟你劃清界線吧,顯得我們沒情沒義。不跟你劃清界線吧,我們又喪失了政治立場。”

郝梅說:“吳振慶,我最生氣的是,你不該虛偽,不該兩面派,不該騙大家。”

吳振慶正要打水漂,瞪著郝梅,手舉在半空呆住了。

郝梅說:“你心裡明明喜歡張萌,為什麼還要在我們面前裝著反感張萌的樣子呢?我們要是早知道你喜歡她,不僅不反對,還會替你們創造接觸的條件。”

王小嵩似乎內行地說:“這你不懂,不要瞎責怪他。”

郝梅奇怪地問:“那你很懂嘍?”

王小嵩侷促地說:“我……當然也不懂!所以我就沒瞎說嘛。”

吳振慶狠狠將石頭擲入水中,站起來,拍了拍王小嵩的肩,欲言又止,一轉身走了。

徐克對郝梅說:“你真是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郝梅望著吳振慶的背影,一時有些後悔不及。

韓德寶說:“你們沒聽人說過麼,愛情能使傻瓜變聰明,能使聰明人變成大傻瓜。”

郝梅說:“真的……”她不禁望望王小嵩,分明的,有幾分擔心他將來變成傻瓜。

王小嵩說:“你看著我幹什麼啊!”不自然地將臉轉向了別處。

吳振慶抱著一棵樹在哭。一邊哭一邊擂樹幹。一隻大手輕輕拍在他肩上。

他立刻停止了哭泣,緩緩回頭——是連長。連長說:“委屈?痛苦?你們倆那點兒小戲,早就看在我眼裡了!沒有那彎彎肚子,誰叫你吃鐮刀頭?跟我走走,我給你上幾課……”

兩人在白樺林中隨意走著。

連長邊走邊說:“我也吃過這種苦果。代價比你還慘重。當年我二十幾歲,是個小小警衛排長。不知天高地厚,愛上了我們軍隊大院裡一位首長的女兒。當然,她也很喜歡我。我愛她,她喜歡我,就這麼一點點區別,註定了只能是一場愛情演習。”

“這有什麼區別?”

“這區別可就要命了。可惜當初不懂。後來我們的事兒被她父親知道了。她父親大發雷霆,說一個小小警衛排長,竟膽敢夢想做我的女婿!我讓他連個小小的排長也當不成!於是我一下子就由警衛排長變成警衛戰士了。她父親還不放心,結果我就被迫脫了軍裝,離開了軍隊大院,離開了北京,一紙復員令把我發到北大荒來了。”

吳振慶問:“那……她呢?那個當女兒的呢?”

連長苦笑:“她麼,我離開軍隊大院兒時送給我一個筆記本兒,上面寫著——務農光榮。還對我說:‘我真的挺喜歡你!’我到北大荒三個月後她結婚了。嫁給一位比她大12歲的男人,一位大校副師長。這麼多年了,她可能早把我忘了。即使偶爾想起我來,我猜她一定會嘲笑自己的荒唐,居然會喜歡一個農民的兒子、一個小小的警衛排長。”

吳振慶問:“連長,你真這麼認為?”

“是啊!我也經常嘲笑自己當年的荒唐啊。居然會愛上一位司令員的女兒。”

“那……你現在還愛著她?”

“我可沒那麼久的長性。我幹嗎那麼傻?非跟自己過不去?那不是冒傻氣麼!”吳振慶說:“那……你已經愛上別人了?”

連長嘆了口氣:“也沒那麼幸運。前幾年,咱們北大荒地面上的女人,比東北虎還不容易見到。”

“你恨她麼?”

“恨?”連長看了吳振慶一眼說,“這你和我一樣,多少總會有點相同的體會——一個人是沒法兒真正恨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