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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二章

一帆風順,保佑女兒身之秘得以保全。”

說此番話時,那本清雅圓融的男子嗓音,忽而變為了雋美柔暢的女子嗓音。韓六郎竟是女兒身!卻不見她有絲毫女兒姿態,一口男嗓切換自如,從頭到腳無一處不是男子樣,任如何跑道走馬的老江湖,也瞧不出破綻。

庭院梅淺,案臺積塵。母音諄柔,遊衣密線,凡此過往,皆成絕唱。她叩首伏地,低低隱泣。

……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韓嘉彥自西屋而出,重新給西屋落鎖。她已與尋常樣態無異,又與謝盛主僕辭別道:

“某這便告辭,久遊未歸,要回家宅中請安。無疾兄安心住下,某過幾日再來相會。”

“師茂兄慢走。”

她笑而灑脫一揖,跨出門去,謝盛主僕在後相送,送出去兩條街。韓嘉彥駐足,推手:

“回去罷,城中道路不熟,莫要迷了路。”

在謝盛主僕深深的揖禮之下,她轉身離去。一路沿著建院街向南,抵達汴河畔寺橋橋北,她並不過橋,折向西,過大相國寺對岸的沿河街。卻見這裡與平時不同模樣,熙來攘往的商賈販夫少了許多,採買遊玩的人也少了。有禁軍在橋頭道旁排布,豎起迴避、肅靜的牌子,尋常人等不敢靠近。

人都聚集在寺橋北岸,向南岸的大相國寺張望,議論紛紛。韓嘉彥尋了個正說得起勁兒的人,默默在他身後聽:

“……怎的這一大早就來了?”

“說是太皇太后近來身體欠安,加上入冬以來未有雨雪,來年恐歉收。便請大相國寺主持水陸法會祈福。水陸法會有吉時,天不亮就出來了,倒是動靜不大。”

“二位兄臺,冒昧問一下,可知是宮中哪位貴胄在大相國寺祈福?”

那說話的男子回首看了他一眼,應道:“是太后娘娘並宮中諸命婦、公主。”

“說起公主,某聽聞溫國長公主也來了?”男子身側方才與他交談的另一人,好奇詢問道。

“是,看儀仗,似是幾個長公主都來了。”

“全東京都知官家親姊溫國長公主美名,國色天香,冠絕京華。若某可得見長公主一面,真是三生積德,死而無憾了。”

“哈哈哈,兄臺還未睡醒罷,長公主是自家們見得的?”

聽他們胡言亂語著實令人尷尬,韓嘉彥訕笑一下,便不再駐足觀望,沿著汴河北繼續向西。

此時她心緒流轉,回憶起往事。

元祐五年,這是當今大宋天子趙煦登基的第五個年頭,此時這位天子不過是一位十四歲的少年,尚未親政,由其祖母太皇太后高氏臨朝聽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