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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後學堂效力啊。”

張佩綸說:“所以,我要聽聽你的意見。”

詹天佑說:“多謝大人。不過,天佑少年負笈重洋,受朝廷恩典,現又蒙聖上恩賜五品軍功,實難報效國家於萬一。本應不計個人得失,故只要是為國效力,就沒有地域之分。但下官在後堂剛任教習不久,一些課程計劃才剛剛實行,我擔心我離開後學員們的課業會受到影響。”

張佩綸說:“眷誠不愧是一位好教習啊。不過,張之洞總督現在正聲勢日熾啊,他來向我諮調你,我還真是不得不給呢。”

詹天佑一聽,這不是已經定了嗎?還要轉個彎,這或許就是大清國官場的遊戲吧。他說:“天佑聽從大人意見。”

張佩綸說:“張總督今年七月才奉調到粵,任兩廣總督。他是一個熱心實學的人,一到廣東就重視人才培養,特別在意西學技藝,馬尾海戰給大清國朝野更是敲響了海防的警鐘,張總督正在建立廣東黃埔實學館,那裡原有一位候補知府在當英文教習,但現在朝廷安排這個知府出洋考察,為此張總督到我這裡來諮調你前去補缺。這樣吧,你回後學堂向總教習辦理交接手續,馬上回粵,以免張總督說我貪才呢。諮調的手續我已為你辦理。”

詹天佑說:“多謝張大人!”

詹天佑回到後學堂辦理了交接手續,並與李成和學員們一一道別,然後去了一趟水師駐地,與容尚謙和吳其藻話別。

詹天佑於農歷九月初九這一天回到了廣州,這一天剛好是重陽節,詹天佑看到不少阿公阿婆往郊外走,知道他們是去爬山登高。這是民間的習俗。

這次回家與前次春節回家,詹天佑的身份有大不同,那時他剛回國不久,被派到福州船政後學堂當補習學員,身份上還是文童,也就是秀才,現在,他可是五品軍功的身份,他完全可以高調回鄉。但是,他沒有這樣做,他在西堤碼頭上岸,自己叫了一輛二人轎,抬至十二甫巷前,自行提了行李回家,並告知父母,這次是奉兩廣總督張之洞諮調到黃埔實學館任教習。

陳嬌問:“教習是什麼官品啊?”

詹天佑說:“兒在福州時被朝廷授予五品軍功。”

詹興藩一聽,問道:“五品?那不是比南海縣令還高?”

詹天佑說:“這不好比,因為兒是武職,縣令是文職。”

詹興藩說:“天佑啊,你當這麼大官,怎麼不見你坐官轎回來呢?你沒看見那南海縣令出行啊,那可是銅鑼開道,好威風啊。”

詹天佑說:“兒剛來家鄉效力,還是低調點好,再說,我還是候任。要到總督府報到,才是正式教習。”

詹興藩一聽,非常高興地說:“對了。老竇這輩子見得事多了,威風的我也見了不少,你看西關那些富家大戶,曾經風光一世,但都是家景不長,不是自己貪贓枉法栽倒,就是敗在那些二世祖手中。老竇、老母平實一輩子,雖然生活儉樸,但也實在。不管是做人還是做官啊,還是低調點好啊。老竇覺得你安(對)啊。”

詹天佑笑著說:“多謝老竇、老母。”

陳嬌問:“你什麼時候到總督府去領差啊?”

詹天佑說:“這次是張總督諮調兒回來的,福州那邊已把兒回來的訊息用公文遞送到總督府了,什麼時候去領差,要等總督府的訊息。”

詹興藩說:“這也好,你就在家多停歇一段時間吧。”

詹天佑獲得五品軍功的訊息悄悄地在十二巷和詹氏族人中傳開,但詹家極力保持低調,不想影響街坊,因而詹天佑總是儘可能少地出街。

詹天佑有把閱讀當休閒的習慣,有一天,他看到父親房裡有一本詹氏族譜,封面用毛筆正楷寫著《徽婺廬源詹氏支派世系家譜》,非常好奇,拿出來翻一翻。詹興藩對他說:“我們詹家上一輩有九房在省城,每年每房輪流當值,哪一房當值,家譜就放誰家裡,今年是我當值,所以這族譜就放我們家了。”

詹天佑翻著族譜說:“老竇,原來我們詹家是從徽州府婺源縣遷來的?”

“是啊,怎麼你到現在才曉得啊?”

“你又沒有向我說過,我怎麼知道。”

“你細個時候我說過你聽,可是你出洋太久忘記了,那年春節回來,事情多,沒有談到這方面來,所以你不記得了。”

“可能也是。”

“我們華夏傳統,族譜是家族萬世脈絡,人啊,不能忘了自己的祖根,有了這份族譜,無論遷移到何處,我們都能找到自己的祖居地。另外,族譜裡也會記些家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