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說的英語,也能看英文書,但當他說英語時,美國人一句都聽不懂。我為什麼要說詹天佑法呢?我當初一到美國就被強制分到美國家庭,開始真是難受,周圍除了我的同伴歐陽賡外,一個大清國的人都沒有,被逼得從早上起床到晚上睡覺都是滿耳美國家庭成員的英語聲音,自己也不得不用英語與他們交流,開始真的很免強,但經過了那段時期之後就很快適應了。為此,我提倡學英語要多聽多講,同時要儘可能地多寫,哪怕開始只寫一句話,也要在與別人交流過程中把說的東西寫出來,由單詞到句子,由句子到短文,由短文到長文,自然你的英語學習就很容易達到一種輕鬆有趣的境界。吳嘉善法是一種苦讀法,詹天佑法呢是一種科學方法,明白嗎?”
學員說:“這樣看來,我還是要改用詹天佑法啦。”
廣東實學館在黃埔長洲島上,那時候黃埔還是廣州的東郊,離廣州西關詹天佑的家有一段很長的路,館內有專門的教習房,所以,平時詹天佑都住在實學館,逢節日會回家與父母親一起過。
時間過得很快,到了第二年冬天,實學館也要放年假了。這時,詹家的舊屋已改建成了一座典型的西關大屋,已是大戶人家的氣派,詹天佑坐著官轎回家。詹興藩對他說:“天佑啊,記得嗎?你去年說過要陪我去一趟婺源老家,你現在放假了,又是春節,鄉下人有正月初一拜祖的習慣,你看,要不今年我們去一趟婺源?”
詹天佑一聽,說:“好啊,剛好今年年假時間較長,我們去一趟,也了結您老心中的一番心願。”
這時,詹天佐也湊過來說:“大哥,我也去。”
詹天佑說:“好啊,我們三個一起去,要不叫老母也一起去。”
詹興藩說:“你們啊,以為是去你姐姐家那麼簡單啊。你們知道婺源在哪裡?徽州府!徽州府知不知道?要過好多州好多縣呢,這麼多人去,怎麼去,那還不要走到猴年馬月?不行,就我和天佑去,天佐和你老母留在廣州過年,再說,春節家裡也要有人,你姐和親友來走動總要有個照應吧。”
詹天佐一聽,嘟著嘴走到一邊去了,詹天佑聽父親說得也有道理,看著弟弟那失望的樣子,笑著說:“天佐,行啦,以後,我另外帶你去。”
詹天佐說:“嗯,就你知道賣乖!”
動身時,詹天佑改穿了一身便服,穿長衫,戴瓜皮帽。詹興藩說:“你怎麼不穿官服?我們是回老家祭祖,不穿官服怎麼行?我們就是專門去祭告老祖,告訴鄉親你受了朝廷軍功啊。”
詹天佑知道父親的一片心意,他說:“行,我把官服帶上,路上穿也不方便,到了那裡祭拜時再穿,您看好嗎?”
詹興藩說:“這樣當然可以。”
於是父子二人在珠江的西堤碼頭搭上往北江的客船,這是一艘人工帆篷大木船,船篷是編得嚴嚴實實的竹篾,有一根高高的桅杆,帆半張著。船上坐的是一些北上遠行的客人,詹氏父子在船艙裡找了相鄰的兩個位子坐下,把行李放在近前,與大家點點頭,算是打招呼。船行至韶關,換乘小木船,在南雄登岸,詹天佑僱了一頂小轎,讓詹興藩坐上,詹興藩說:“天佑啊,你是朝中命官,你應坐轎才是。”
詹天佑說:“老竇,我們是自己回鄉,這裡又沒有認識的人,大家誰都不知道誰是誰,我們父子還講那麼多做什麼?”
詹興藩坐上轎,詹天佑跟在後面。行經珠磯巷時,走在古樸的麻石街上,詹天佑感到天氣有些寒冷,他自己曾在美國經歷過冬天,知道北方天寒,動身時就特備了兩件大衣,他叫轎伕停下,取下行李箱,拿了一件給父親披上,自己穿了一件。在珠磯巷街邊順便買了兩頂氈帽,一人一頂。
走了很長一段時間,終於到達梅嶺。站在梅嶺之上,詹天佑看著剛剛開始開放的稀疏梅花,雖然空氣有些寒冷,但這時並沒有下雪,他讓轎伕把轎停下,讓父親下轎欣賞一下這裡的美景,順便也讓轎伕歇一會兒。詹天佑指著連綿的群山說:“父親,您看,這裡景色真是太美了。”
詹興藩放眼遠望說:“美是很美,但這山水阻隔,行路不便啊。”
詹天佑笑著說:“在花旗國啊,不管有多少高山,把鐵路一修,人們出行就很方便啦。”
“問題是這裡是大清國,不是花旗國。”
“遲早有一天大清國會修鐵路的,到時候,我們坐火輪車去婺源。”
“不知道我能活著看到那一天否?”
“能,我想應該是能的。我們在花旗國出行,根本不用這麼複雜,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