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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薦了我?”

梁敦彥說:“本來我也是想向張大人推薦你的,但我不知道你的近況。而且我一個府經歷只是一個書吏而已。張大人是一個熱心西學的人,他官場的訊息靈通,物色人才根本用不著用我來推薦的。”

詹天佑說:“這樣看來,我沒有給第一期幼童們丟臉?”

梁敦彥說:“已止沒有丟臉,簡值是爭光。”

詹天佑說:“有其他幼童的訊息嗎?”

梁敦彥說:“到天津後有幾個人離開了分去的機構,自己回美國讀書,比如,李桂攀、李恩富,他們現在都自己在美國找事做了。”

詹天佑說:“這也難怪,人各有志啊。”

梁敦彥說:“還記得那個譚耀勳嗎?”

詹天佑說:“記得,他不是在我們回國時在紐約中途逃走了嗎?”

梁敦彥說:“是啊,可惜他在美國讀完大學,容閎大人給他在大清國駐紐約領事館找了一份事做,可是他得了肺炎去世了。”

這又是一個讓人沉重的訊息。詹天佑沒有出聲。

梁敦彥說:“聽說歐陽賡也去了美國?”

詹天佑說:“是的,是他自己申請去美國舊金山大清國領事館工作的,福州船政大臣何如璋批准他去的。”他望了一眼梁敦彥,繼續說:“兩年前蘇銳釗也分到了黃埔實學館任英文教習。”

梁敦彥說:“可是,不久他就被派往國外當外交官了。你這次接任的是一位知州銜的離任洋文教習,因為那個人由朝廷派往國外考察。”

第二天,詹天佑乘船前往黃埔實學館。

說起黃埔廣東實學館,那就必須談到張之洞。張之洞是河北南皮人,進士出身,曾任山西巡撫,1884年7月接替張樹聲任兩廣總督。中法戰爭期間,廣東地處戰事前沿,張之洞以兩廣總督的身份參與軍事指揮和籌款購械,對中外力量對比上的差距、西方科學技術的先進有了真切的認識。戰後他在給朝廷的《籌議海防要策折》裡,總結大清國失敗的原因和教訓,認為:“自法人啟釁以來,歷考各處戰事,非將帥之不力、兵勇之不多,亦非中國之力不能制勝外洋,其不免受制於敵者,實因水師之無人、槍炮之不具。……雖款局已定,而痛定思痛,尤宜作臥薪嚐膽之思,及今不圖更待何時!”他認為當務之急首在“儲人材”,培養具有近代軍事知識和技能的人才。之所以要把培養人才擺在首位,張之洞分析說:“夫將帥之智略,戰士之武勇,堂堂中國自有干城腹心,豈待學步他人,別求新法?獨至船臺炮械,則雖一藝之微,即是專門之學。有船而無駕駛之人,有炮而無測放之人,有魚雷、水雷而無修造演習之人,有炮臺而不諳築造攻守之法,有槍炮隊而不知訓練修理之方,則有船械與無船械等。故戰人較戰具為尤急。”為此,張之洞積極致力於發展海防教育,到粵後,即將他的前任張樹聲開始著手所建的“實學館”完善起來,培養新式應用型人材。

詹天佑到實學館後,很快與該館的教習、學員打成一片,他嫻熟的英語素養使他在教學中能夠得心應手。有時候,他會用英語講一些在出洋肄業局和駐洋肄業局的趣事,介紹一些在美國家庭和學校生活與學習的經歷,講橫濱、講夏威夷、講印第安人,也談馬尾海戰,講在揚武艦巡海的見聞,通俗易懂的語言形式和生動有趣的內容,總能讓學員們感受到學習英語的樂趣。當然,他深知語言環境對學生學習英語的重要性,不僅制訂了詳細的教學計劃,讓學生從最基礎的知識學起,而且要求學生平時與他交談時儘可能地用英語。有時候,一些學生記不住英語的發音,用漢字來標明近似的讀音,有一次,詹天佑無意中看到一個學生在英文中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漢字,又不是英文的意思,看來看去,發現是用漢字標的英文讀音,他忍不住笑了,對那個學員說:“你這種讀法叫吳嘉善法,我希望你用詹天佑法學英語。”

那位學員問:“什麼叫吳嘉善法?詹天佑法是什麼意思?”

詹天佑說:“吳嘉善法啊,是說,我們在美國留學時,朝廷派了一位叫吳嘉善的監督到美國哈德福的駐洋肄業局監督我們學漢文,這位老先生呢,不僅是翰林院的進士出身,漢文很精通,而且對英文也有興趣,他以往沒有接觸過英語,他就採用你這種方法給英文單詞標讀音,據說朝中一些新派計程車大夫也仿效他,於是有人把這種學英語的方法叫吳嘉善法。”

學員說:“這種方法不好嗎?”

詹天佑說:“當然不好。這樣標音讀起來太生硬,有時會走音,所以吳嘉善有時能聽懂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