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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虻�*女幹部張小坤的生活作風問題一下子在豐樂河南岸被公開化了。這樣的訊息難以封鎖,還是流傳到將軍山。而長衝公社之所以長久地沒有對丁幫舉像那次放走逃犯的政治錯誤那樣,對他即刻做出處理,可能跟時代的變遷有關係,再也不是那個極左的政治發熱的年代,人們的眼光放得更遠,但這只是一種表象,特別是在嚴打鬥爭期間,像一個將軍山大隊的書記與鎮幹部腐化的問題所產生的影響遠遠超出一個大隊書記所能承受的範圍,但之所以沒有人們想象的那麼危險,是有更復雜的背景包含在其中。至於將軍山一帶的人很難了解那個鎮上的*女幹部張小坤,她的遠在外地和他分居生活的丈夫到底在做什麼?在縣城裡身居要害部門?但最後的處理決定卻讓人們大跌眼鏡,丁幫舉並沒有徹底被免職,這與人們的預計完全不合拍,犯下那麼嚴重的生活作風問題並且有一封公開的揭發信,鬧得滿鎮人人皆知,而最終一個大隊書記卻沒有被免職。

長衝公社遲遲未作決定,最後還是給了這麼一個出其不意的處理結果。那就是丁書記被撤銷了他的大隊書記職務,而改任將軍山大隊的文書,而由以前的隊長、副書記改任書記。在處分決定的通知上,嚴格確定了這位副書記只是代行書記的職權,而丁幫舉被免為文書,仍負責起草和接收有關公社和區裡所下達的檔案,也就是說他仍處於要害的位置。在他做大隊書記的時候並沒有文書,現在讓其擔任文書,差不多仍然是負責將軍山大隊最重要的運轉。也許這是一件好事。凡是敏感的人都能夠看得出來,像丁幫舉這樣的人更是首當其衝,他早就看出來了豐樂河北岸的將軍山北街比將軍山南街發展得更為迅速,那裡的店鋪已經增加到接近三十家,而在南街還不到區區十家。南街是處於豐樂河南岸的那片沙灘地上,過了沙灘地便是將軍山而再往前面是董崗窯廠的門市,它已經開到了將軍山的山坡上,要想使南街發展得比北街更好,如果不想出特別的辦法是很難辦到的。

丁幫舉被貶為文書,他自己還不清楚,直到後來傳到他耳朵的不再是謠言而是確鑿無疑的訊息,他才大為吃驚,實際上我們很難估計,關於和他生活作風有染的那個鎮幹部張小坤,他們所查出的其他問題,到底是誰發現、告狀並梳理清楚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丁冒德掌握的訊息比她父親丁幫舉要更多,後來丁冒德透過她鎮上的中學同學弄清楚了,那個她曾經去調查並且攀談過的那個賣魚的青年河,其實也和張小坤之間有著一種人們難以相信的甚至比丁幫舉還要更耐人尋味的關係,沒有人能說清楚為什麼張小坤會看中一個張母橋街賣魚的鄉村打魚青年,但是這種強烈的反差,不僅震驚了張母橋,而且給那個年代有著如此醜事的鎮幹部張小坤增添了無與倫比的神秘。人們難以啟齒,張小坤和一個鄉村青年會有所謂的*韻事。在今天看來,一切司空見慣,但在那個年代,人們總是尋求在奇特關係的背後真正起決定作用的到底是那種難以言談、難以控制的流氓氣質,還是某種人們永遠無法猜透的、永遠也無法捉摸的特殊要求。但可以肯定的是,在這個鄉村青年不斷地為張小坤和丁幫舉挑送白魚的那段時間,至少和張小坤相好的不僅有丁幫舉還有那個鄉村青年。人們可以想象,一個鄉村青年在集市收市過後,在那些寧靜的中午,或者是星光泛起的晚上,一個放下魚簍的鄉村青年,是如何幽會一個和他處於不同的社會階層和他有著不同的年齡、趣味和喜好的中年婦女。他們的關係一時炸開了鍋,不再是小道訊息,而成了一個驚天的醜聞,這種罕見的讓人難以理喻的關係,迅速躍到丁幫舉和張小坤的所謂的男女之事之上,一個鄉村青年讓人無法把握,也讓人無法去想象,從而使得整個張母橋街人心惶惶,慨嘆作風墮落、道德敗壞。

疾上天龍庵(3)

很快鎮政府決定要調查丁幫舉和將軍山大隊那些集體企業之間的關係。丁冒德有一個同學家就在這個鎮政府宿舍裡,這個同學的父親是鎮政府的一個分管副鎮長。他們放出這樣的口風,並不是完全沒有根據的。丁冒德還沒有來得及晚上回去把這個訊息告訴丁幫舉,丁幫舉已經從長衝公社的副書記那裡聽到了可能要查賬的訊息,這使得父女兩個晚上在荷葉地通向下河嘴的那個木排上相遇時,彼此頗為激烈的同時提到了這件事,而那個時候丁冒德已不僅僅是一個孩子,她已經初三,在農村一個初三的孩子足夠懂事了,父女倆垂著頭,一起向荷葉地的家裡走去。

那天晚上,父女倆在大桌旁彼此對視,坐了很久,家貴一會兒摸摸桌子,一會兒去廚房,不知道家裡面又發生了什麼難以繞過去的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