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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抽水,雙方爭執的地方就在這。但劉莊一直是個大莊,並不把下河嘴放在眼裡,下河嘴莊的人主要姓趙,但比較雜,莊子也不如劉莊那麼大,在曾經的那些年代,其兇悍的程度遠不如劉莊,但是在這爭水的生死攸關的時候,下河嘴的人卻表現出空前的膽大精神。那晚的架也許本來打不起來,假如下河嘴莊的人在夜裡偷偷炸掉了那個壩子,放下積水,也許也沒有什麼事。

賭博陶醉風(3)

現在回憶起來,鄉村的人都是有一股精神氣,所有的事情都必須擺到桌面上,拉到雙方面前,很少有那種在背後私自做下的決定,所以才有了這場武力的較量。但是假如劉莊不是如此蔑視下河嘴莊,或許他們情況會好些,但他們不知道下河嘴莊的人做好了充分的準備,那些打著火把來的人只是其中一部分,更多的人沒有打火把而是尾隨其後潛伏在荷葉地西側那個突然陷落進去的土彎裡,後來雙方真的用鍬、用棒打起來時,劉莊漸漸招架不住了,劉莊的人被打敗了,至少有三四個人傷得比較重。後來我們也操起了東西,因為我們有好幾個同學是秧塘莊的人,況且當時劉莊處於下風,那些秧塘莊趕來協助的人也有被打壞的,那天是我親眼看見大小二不知從哪取下條凳的板面使勁的轟倒了至少五六個下河嘴莊的人,我也聽到那些下河嘴莊沒有被打倒的人咬牙切齒地說,他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他們知道我們是三線廠的,那晚兩個村莊的鬥毆一直持續到夜裡一點左右,許多火把滅了,而且互相看不清對方,再說下河嘴莊的人佔了多數,佔了優勢,他們打壞了這邊的人,並想盡快的撤去,劉莊的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去喊更多的人來。

大忠在那晚的鬥毆中,打得也很起勁,只是人們更多的是注意大小二,所以當時我們並沒有意識到當下河嘴的人撤回去時,實際上他們有一個人是傷得最重,而那個打在頭骨上的致命傷,就是由大忠用那個鐮刀頭打的,不知道對方是否把這一致命的擊打記在大小二的頭上,反正後來有人提醒我們,不要往豐樂河過下河嘴之後的下游去。其實在那兩個村莊鬥毆不久,連綿不斷的暴風雨就來了,不僅緩解了幾乎到極限的大旱,甚至還發了洪水,我們又看到無數人從大華山那裡砍著毛竹編著竹排運送山貨,從東河口那裡趁著洪水成群結隊的往下游漂來,甚至過張母橋繼續往東。在豐樂河兩岸,只要雨水充足,人們潛伏在內心的活力就會迸發。而那時發大水,卻是有來歷的,對於有經驗的人也會知道,懂水性的人也知道,只有在大旱之後才會有大水。

我記得那年我小學的畢業會考,正是洪水時期,所以每天傍晚的時候會是下雨,一直持續到深夜,白天的大部分時間仍然萬里晴空。連綿不斷的每天必到的大雨幾乎駭人聽聞,因為聽說很多地方都被淹了,而我們所在的將軍山一帶,是豐樂河的上游,靠近了豐樂河主幹的源頭大華山。記不得那時的會考,大小二考了多少分,但總之他是勉勉強強地透過了考試,在我們結束小學的學習,漫無目的的在廣城山一帶,從那條又重新蓄滿了河水的豐樂河支流跨過時,看到公路上面有人拉著漆黑的棺材,那肯定又是一個居住在豐樂河下游的不幸被大水奪去生命的人,只是我們不知道為什麼要把那漆黑的棺材透過公路運向東河口,或張家店的方向,每當那些棺材發著深黑的光澤從我們身邊經過時,總有一種神秘的力量,人也是在這樣的場景中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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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頭看軍車(1)

小學學業的結束,我們都很明白我們必須到南官亭中學去上學。但是對於曾在南官亭打過架鬧過事的人來說,總有一種揮之不去的陰影,小四的訊息比我們靈通,他倒不像我們將軍山的人,他像一個本來就屬於南官亭的人,有人告訴我們那個從昆明回來的十四軍戰士杜衛東終於去了東河口,進了東河口的派出所,因為他在部隊的表現積極,所以分配到派出所工作。我曾在南官亭街上見過他幾次,他那時的制服就是現在在老電影中看到的有著鮮紅領章的白色警服,整齊的風紀扣,使他顯得一絲不苟,一個曾在當兵之前跌爬滾打混事的小孩,只要到部隊經過硝煙的洗禮,然後回到地方,他如何看待我們呢?當我和大小二到南官亭中學讀書時,我就意識到其實大小二不僅僅是一個學生,他成了整個南官亭東邊那個豐樂河岸邊上來的孩子們的一個代表。

我們很少能見到陳哲,即使有時到醫院旁邊的那個英雄紀念碑那裡去玩,可以俯看到整個衛生院的院子和宿舍的全貌,也極少看到陳哲,但我們知道他就在南官亭,我們也就是在英雄紀念碑那裡見到陳宗群的,她有一張在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