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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會換碗,所以有兩隻碗。我們最初去賭的那些天,最多隻是個學徒,但是大小二這個少年王卻從一開始就表現出不同凡響的一面,他總能在最關鍵的時候用他近乎全部的賭資扔上去並且一定會贏,這就使他滿載而歸,一開始人們總是表揚他,認為他有頭腦,有膽子,有勇氣,但後來才發現當他真的把那些毛票裝進口袋,鼓鼓的,帶出房子時,人們才意識到其實是孩子真的帶走了一些錢。

在我們還是一個賭桌上的學徒的時候,大小二就贏了不少錢,因為和我們賭的都是一些孩子,間或也有大人,但數目都不大,所以儘管贏,數目不至於太大。後來大小二是在丁冒德的鼓勵下才決定不去以前我們經常出沒的葉家賭,因為葉家的房頭很大,小孩們很多,但總之說來,都是散兵遊勇,沒有多少真金白銀,贏也贏不了多少。我們從葉家撤走,還是讓葉家很不高興,一下子冷清了很多,因為不僅是我們一些三線廠的孩子晚上不在葉家賭博,甚至帶走大忠和運這些本村或鄰村的孩子,葉家儘管做了挽留,但是丁冒德卻非常堅定,他鼓勵大小二和我們一起到宋老七家去賭博。。 最好的txt下載網

賭博陶醉風(2)

青龍嘴、吳家老院包括從東河口一帶豐樂河的重要支流幾乎都成了乾涸的小溝,在豐樂河北岸,除了榆月店秧塘莊這些村之外,過了那條通向南官亭的公路以北,曾經有一座倒虹吸,那是在階兒嶺以西那些村民為了種田以取水的生命線,可是在這個春天之後不久,就再也不能吸上來一滴水。這些令人沮喪的訊息全部匯聚到秧塘莊和劉莊一帶,因為這一帶是豐樂河向北岸抽水的最好地點,那時不斷有村民從階兒嶺和吳家老院下來,檢視豐樂河的水情,想緩解北岸從山坡到丘陵地帶那種越來越難對付的乾旱。起初劉莊和秧塘莊的人都不很在意,他們都住在河邊,住在河邊就意味著近水樓臺,只是費一點點功夫就可以解決這些河灘或者這些上山衝裡的田地用水,然而,進入夏天不久,豐樂河已經快要乾涸了,只有那些平時不太注意的沿著竹林的水潭似乎還有一些深藍的水。

宋老七家的賭博不但沒有中止,而且更加的瘋狂,越是缺水越是乾旱越是沒有希望,人們說不定把更多的指望寄託在賭博上,總希望那個倒黴的人不是自己。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一個孩子,像大小二這樣的孩子還指望賭桌上贏錢的話,難度就可想而知。宋老七隻管開賭,卻並不善於經營,我現在也不知道他是否從這些來賭博的人中籌了錢,但是他的家是充分自由的,因為只有他一個人,他那做了國民黨軍的父親因為粉碎“四人幫”以後,重新落實了政策,不再受到之前那種嚴厲的追究,便住到了宋家那套屬於他的祖屋裡,宋老七便更加自由了,這個抽菸抽得很厲害的光棍在名分上有了一個兒子,就是那個超計劃生育的劉宜村的兒子,他總是笑呵呵,熱情地招待每個來賭博的人,但是大旱境地不同於以往,惡劣的天氣最終還是會驅散那些賭癮很重的男人。丁冒德比我們更早的覺察到來賭博的人數量少了,而且賭資也不像之前那麼大了,即使你熬一夜也只能贏很少的錢。我們在賭錢的時候最害怕碰到學校的老師,但他們大多數也會賭,在這個時候我們唯一的辦法就是開溜。

那天我和大小二也在場,賭到九點鐘的時候,麻燈還呼呼作響,突然劉莊來了幾個壯男子,他們堵住了宋老七家的門,手裡還拿著木棍,嘴裡吆喝著,他們是在警告那些下河嘴莊的人。在我印象中,劉莊的人都很有涵養,他們村莊有好幾個老人會寫一手好毛筆字,那也是我母親在出嫁之前所居住的村莊,劉家的人沒有去動手,只給了下河嘴村的人一句話,至少有兩三個下河嘴村的人迅速逃出了秧塘莊,過三月潭繞荷葉地,向南插,翻過了山坡,回到了下河嘴之後,大概在10點鐘的時候,許多下河嘴村莊的人舉起火把從三月潭那邊吆喝著趕過來。

那時賭博已經散了,我們站在秧塘莊新開的方塘的壩子上,看著劉莊的人也點起了火把,拿起了傢伙,成群結隊的向著三月潭那邊幾個村共用的菜地趕過去,我們沒有拿火把,也沒有帶東西,夾在劉莊後面跟著的少數秧塘莊的人一起到了三月潭。在那個砌著青石條的在本地十分著名的水井邊,我看到兩邊的人對峙著,雙方的族長都沒有來,也沒來生產隊隊長,但很快我們聽出他們真的不是賭博的事情,而是關於取水的事情,劉莊的人為了保住他們的耕地在下河嘴的東面迅速駐起了一條水壩,因為只有駐壩減少往下的流量,才能在上河嘴的彎處形成一個深坑,這樣抽水機才能夠上水,把水提上去。如果不把這個壩子開啟,下河嘴的人就無法